夜如墨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專門向張福春說道:“唉,也不知是對方沒有出現,還是你,沒有發現呢,你真的是讓朕很失望。”夜如墨一邊說著,一邊無奈地仰頭看向半空。
張福春連忙俯身道:“求皇上再給卑職一次機會,卑職一定將功贖罪。”
夜如墨低頭看了看張福春說:“不用了,這件事情既然有別人感興趣,那就讓他們去查吧,你不用再管了。”
張福春聞言一震,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事情,夜如墨不再信任自己,要將任務交給別人去做,所以才對自己說叫自己不要管了。於是連忙說道:“皇上,請再給卑職一次機會。”
夜如墨看出了張福春心中的顧忌,搖搖頭說:“你錯了,朕不叫你再查這件事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朕對這件已經不感興趣,朕現在對另外一件事情比較感興趣,你以後就去查這件事情吧。”
張福春聞言,如獲重釋般俯身道:“請皇上示下。”
夜如墨道:“朕想知道另一個在查謠言出處的人或者組織都是什麼人,目的是什麼,是敵是友你去查清楚。”
張福春重重地一點頭道:“是!卑職一定不辱使命,卑職告退。”說罷張福春便退身出了勤政殿。
夜如墨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開始越來越覺得昨天出現的那個奇怪女子絕不尋常,他想不通對方為何要調查謠言之事?
昨天夜如墨便已料定此女子絕對和散播謠言者不是一夥,但是她又是為了什麼目的呢?為了救國?那她還又很多事情可以做,沒有必要緊盯著謠言去。
‘如果對方是個男人,為也許會以為是四弟所為,可卻偏偏又是個女人……難道這個女人會與皇室有所淵源?’夜如墨心中這麼想著,漸漸幾乎忘記了案上還有一堆的奏章未批。
第二日清晨開始,又一個新的謠言便在京城散播開來。
莫風行雖然沒有收到贏可清的密信,但通過他自己安排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報,南疆軍隊已經連續兩天停止進軍,駐紮合陽。莫風行雖知其中必有原因,但見贏可清沒有給自己傳信,於是也就不覺得是什麼大事,隻覺得可能是贏可清想要調整戰略或者讓大軍休息下再戰。
但這些不知道真相的莫風行眼中看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利用這個消息製造出合適的謠言。
於是他便讓刀疤六傳出了這樣一個消息:昭宣國主夜如墨從之前刺客的重傷中醒來後,對南疆產生了恐懼,又見自己的軍隊軍心渙散,民心動搖,無奈之下,決定與南疆講和,對南疆稱臣,從此作為南疆的附屬國,南疆首領正在考慮是否接受夜如墨投降。
這個謠言一出,立刻造成了極大的波瀾,百姓皆以為昭宣國從此要成為被奴役的國家了,紛紛表示抗議和不滿的同時,一再鬧到京城各個衙門,要求朝廷給個說法,他們想知道,明明是朝廷一味避讓才讓南疆有機可趁,憑什麼把責任歸咎到軍隊和百姓身上。
而朝廷方麵也一直沒有出麵澄清此事,使得更多民眾都對此信以為真,要求各衙門官員找皇上給個說法。由於這次激起民憤的關係,消息穿的極快,幾乎是在瞬間,就引爆了整個皇城,而且同樣的消息還在不斷往外擴散,甚至越說越離譜的都有。
有許多官員甚至在上朝時遭到大批百姓攔路討要說法,致使許多官員連上朝遲到。現在文武百官最希望的就是夜如墨能給出一個遊說服力的理由或者下詔澄清以平息謠言與民憤。
夜如墨聽了百官的奏報後點點頭說:“朕知道了,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的話就退朝吧。”
眾官員一聽急了,有幾個性格耿直一些的官員連忙到頭下跪說:“臣等該如何答複百姓,請皇上示下。”
夜如墨有些不耐煩地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就告訴哦特曼是謠言,信就信,不信也沒辦法。”
“臣以為皇上若是能以詔書解惑,明示天下,必能令天下無後顧之憂。”一名朝臣跪下說道。
夜如墨淺笑道:“沒有這個必要,現在朝廷說什麼,百姓都不會信,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朕很快就會用行動向天下昭示,現在徒說無益。”
眾人聞言皆不敢再說話,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冉天升和杜天甫身上,在眾人眼中著二人一人位高權重,說話足夠分量,一人剛正不啊,深得皇上信賴,眾人都期望著二人能站出來說句話。
然而令眾人失望的是,冉天升和杜天甫好像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冉天升老奸巨猾,心中明白夜如墨必有打算,昭宣國作為一個龐然大國,不可能那麼輕易說垮就垮,所以自己完全不必操心。而杜天甫則是之前已經得到過夜如墨的授意,心中有所領悟,明白夜如墨想要等待時機的心理,故而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