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小護士進來查看,見針水隻剩下一小截了,歐陽誌成卻機在那裏睡得正香,不由皺了皺眉。她朝床邊走來,正要伸手去換針水瓶,卻被一隻鐵箱似的手一把拖了過去。
“啊!誰呀?”小護士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同事和自己開玩笑,嬌嗔地說了一句。
誰料耳邊卻傳來一個好聽卻嚴厲的男音:“你是什麼人?”
小護士哆嗦了一下,轉頭一看,歐陽誌成正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冷冷地看著。
小護士見歐陽誌成這麼凶,怕他對自己動粗,忙解釋說:“我是護士,給病人換。
歐陽誌成卻嚴肅地說:“證件!”
小護士不滿地舉起胸前的工作證,在歐陽誌成的眼前晃了晃。歐陽誌成又伸手要那瓶針水,小護士不解,歐陽誌成說要檢查,小護士慍怒地把針水重重地放到歐陽誌成手裏說:“給你,查吧!”
歐陽誌成冷冷一笑,從包裏拿出一個一次性針管,戳進去抽了一點出來。然後又拿出一個小瓶子,將裏麵的藥粉倒了點在手上。小護士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又擔心針水滴完了,便抬頭看看架子上的藥瓶。
那個瓶子裏的針水還有銅錢大的一小團,小護士轉過頭來,剛要問歐陽誌成檢查好沒有,就見歐陽誌成手裏那攤藥粉已經和針水化在一起,依然無色。
“好了,可以給她換了!”歐陽誌成麵無表情地說完,把針水瓶還給小護士,動了一下嘴角,以替代微笑。
小護士被歐陽誌成這似有似無的微笑弄得更惱,這是在耍她嗎?她做護士已經幾年了,為人和職業操守被質疑,還是第一次。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侮辱!但她的工作經曆告訴她,這樣的人一定不會是普通人。看這兩人男的帥氣,女的漂亮,女的雖然穿著套男式睡衣,也沒有化妝,病容憔悴,卻仍看得出天生麗質,氣質高。
而這個多疑的男人卻衣著講究,如果不是發型淩亂,幾乎可以和雜誌上的封麵模特相艘美。他們就算不是什麼名門貴族,也是有錢人,所以才會處處小心。但歐陽誌成這樣的小心也太過頭了,讓小護士心裏非常不舒服。
不過,越是這樣,她就越要好好表現,不是為了討好有錢人,而是要讓他知道,他看錯了人!於是,小護士在心裏輕蔑地一笑,越發認真地給慕容春雪量體溫,詢問歐陽誌成病人有沒有什麼不舒服,醒過沒有,身體有什麼異常。
歐陽誌成因為檢查過針水,沒發現什麼問題,態度也好了很多,耐心地一一回答了小護士的問題。
小護士摸了摸慕容春雪的手,感覺那手冰涼得像才從冰箱裏拿出來似的,就皺皺眉說:“嗯,我那有個熱水袋,我去拿來給她用,你稍等!”說完就走了。
“謝謝!”歐陽誌成有禮貌地道了謝,覺得這個小護士心眼真不錯,也就慢慢放心。
過了十幾分鍾,小護士回來了,手裏抱著一個充電熱水袋,還有一個有蓋的杯子。
她把熱水袋放在慕容春雪手旁說:“這樣針水會更順楊的流入她的血管,而且,她也不會感到疼。這杯是開水,她要喝就讓她喝這個,病人不能喝涼水!”
說完,小護士又幫慕容春雪掖好被角,不讓風透進去,叮囑道:“晚上風大,窗子隻要開一條縫透氣就可以了,要再吹了風,可就好得慢了!”說完轉身欲走。
歐陽誌成連連點頭說:“非常感謝你做的一切!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哼,你剛才不是看過我的工作證了嗎?”小護士說完,快步離開。
歐陽誌成頓時無語,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輕視他,他有些不高興。但小護士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他也不好發火,隻得靜靜地坐在慕容春雪床前,定定地看著她。
一直到天亮,歐陽誌成都未曾合眼。快九點的時候,慕容春雪終於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歐陽誌成正緊皺眉頭,擔憂地坐在一旁。她張開嘴,想要說話,卻發現喉嚨幹得像火燒,幾乎沒有了聲音。
歐陽誌成見慕容春雪醒來,激動地喊道:“春雪!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好點沒有?”
慕容春雪清了清嗓子說:“好些了,我想喝水!”
歐陽誌成忙把慕容春雪扶起來,給她拿過剛才小護士留下的水杯,試了試水溫後喂她喝。慕容春雪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才又躺下,問她怎麼會在醫院。
“你發燒了!”歐陽誌成愧疚地說,“昨天晚上你突然昏倒,我就把你送到醫院來了。現在感覺怎麼樣?”說著,他伸手去摸慕容春雪的額頭,那裏已經恢複了正常溫度。他點點頭,放心地笑了一下。
慕容春雪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心情很不好,可是卻沒想到自己競然發燒還昏倒,她的身體有這麼柔弱嗎?
“春雪,你還在怪我嗎?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該那樣對你。你想打我,罵我都可以,我絕不還手!”歐陽誌成說著低下頭,等待著慕容春雪的判決。
可慕容春雪已經懶得和歐陽誌成去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氣了,或許是因為病中無力,或許是真的有些厭煩,她隻是輕輕搖搖頭說:“別鬧了,今天的拍攝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