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飯叫外賣解決的，下午繼續做真題。
錦葵發現，程晏真的很厲害，要做什麼事就能馬上沉下心去做，從不三心二意。
她就不行。這會兒她就在盯著程晏發呆。
嘖，這麼帥，考試誰跟他一個考場豈不是得瞎，完全挪不開眼去做卷子呀。
程晏拿筆敲她頭，“不想做就出去。”
“不要！”錦葵立馬反駁，出去就沒辦法看你了。
“我臉上有答案？”程晏受不了她了，任他再怎麼專注的人，也無法忽視旁邊那道火辣視線，“再看我就把你扔出去。”
“我，我不會做嘛。”錦葵快把水筆咬穿了，“這都什麼啊，我為什麼要學英語，我以後需要跟外國人交流時就請翻譯唄。”
程晏劃重點，“錢呢？”
是哦，請翻譯是要錢的，錦葵眼來回轉，“我請你當翻譯，”她挑眉，笑嘻嘻得拿手指戳程晏的手背，“你總不會還要錢吧。”
啪——
伸出的手上挨了一掌，“我更貴。”
錦葵呼手背，“你還真打。”手背泛紅，她本身皮膚就敏感，“骨折了，骨折了，肯定讓你給打骨折了。”
“我，”程晏眼神沉沉，一字一頓，“還真想把你打骨折。”
他看了眼表，錦葵根本沒學多久。
“過來。”他伸手。錦葵喜色剛上眉梢，就聽程晏冷著聲音，“我給你講講題。”
錦葵那一刻似乎出現了幻覺，看到了班主任那張臉。
“閱讀理解不要先看文章，要先看題目。”
“誒？”
程晏的聲音在繼續，他很認真，不像是在看玩笑，睫毛長長的，垂著，眼下有一片好看的陰影。
“讀完題目，從題目返回到文章中找答案，英語的閱讀理解要的是快和正確率，掌握了方法，你不用完全看懂，也能做對......”
講了十幾分鍾，講題得人隻得深深歎口氣，他恨不得自己臉上真有正確答案啊。
錦葵那哪是聽題，那就是花癡。
程晏第一次覺得自己有搞不定的人，且這個人他也不敢把她怎麼樣。
“算了，今天先到這，我帶你去個地方。”
聽到這話，錦葵激動死了，立馬爬起來收拾東西要出門。
.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站在微風高中操場邊的光榮榜處......吹冷風。
錦葵覺得恍如隔世般，重新站在學校，她心裏覺得很安穩。
這是周日的下午，連高三都沒有在上課，學校裏空空的，隻有三兩個沒回家的住校生。
“你不解釋一下嗎？突然把我拉到這兒吹冷風。”錦葵可能真的吹多了冷風，說話間還打了兩個嗝。他們麵前的光榮榜上有好多學生照片，“看他們做什麼？”
程晏在外麵人就偏冷起來，他伸手指著其中一張照片，照片裏是一個男生，麵容清秀，單眼皮，有傲氣。“他是我們學長，以前我和他一起打過籃球，算有一些交情，後來被一流的大學錄取了。”
錦葵看了眼照片下麵寫著的學校，倒吸一口冷風，打嗝打得更厲害了，那是她一學渣這輩子隻能仰望的大學。
她揉揉鼻子，“咯——你帶我來這就是來跟我炫耀的？學霸的朋友都是學霸，學渣的朋友......”她想到了雲晚晴，嘖，那成績，比她還差！
“沈學長成績很不好。”程晏頓了頓，“他喜歡的女生先考到了那所大學，然後他就發瘋了一樣的學習，最後成功追到了他女神的學校。”
“追上了？”錦葵永遠抓不住重點。
程晏點了點頭。
他沒看錦葵，因為他說謊了。這師兄挺悲劇的，天天熬夜讀書，人是好不容易追去了，女神早跟別人跑了。
“那是挺厲害的。”錦葵想去拉程晏，意識到這是在學校，她收回手，換成一個燦爛的笑，“那我也拚命多學，還追你，成不？”
程晏滿意了，整個人都緩和了許多，“嗯，乖。”
電話響了，程晏去旁邊接電話，然後示意錦葵站在原地不要走開。
一會兒他回來，怔怔地看著錦葵，人有些出神。
“怎麼了？”錦葵問。
“沒事。”程晏有些猶豫，他不知道該不該說，可不管眼下這事說不說，錦葵最後都要知道。
醞釀半天，他終於開口，“錦葵，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說......”
話被電話聲打斷，他拿起電話，反倒有點輕鬆，這個電話給了他暫緩說出口的借口。
電話是柳盛打過來的，他接了起來，應了幾聲掛斷，“走吧，先吃飯。”
“吃飯？跟誰？”
“柳盛他們。”
“你約了他們嗎？”錦葵嘀咕，“我怎麼都不知道啊，好好的怎麼想到要約大家吃飯？”
對於錦葵的問題，程晏一時無法回答。
你爸跟你繼母人跑了，你馬上要被送走。
這種殘忍的話程晏實在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