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苒收了力道,深吸兩口氣,給自己施了一個淨身咒,以防有同行聞出自己身上鬼的氣息。出了化妝間,走了兩步,直接撞在剛剛化好妝的程雲卿身上。
一抬頭,程雲卿一身明黃太子服飾,腰束玉帶,頭戴金色發冠,貴氣天成,差點兒晃瞎了她的眼。看了好幾天他的古裝,每次還是挪不開眼睛,冉苒心底咒罵自己沒出息,絕對不能被程雲卿的美色所迷惑。
“你走路都不看的啊,磕死我了。”冉苒揉著鼻子一臉憤憤。
程雲卿挑挑眉,他剛剛明明問道了色鬼的氣息,怎麼到這兒又沒了呢?
“磕鼻子了?”程雲卿挑眉看著她有些發紅的鼻尖,點點頭,“你果然沒騙我,鼻子不是做的。”
冉苒習慣性地抬起腳就要往程雲卿腳上踩,“雲哥,白導喊人了。”風葉的聲音傳來,冉苒將腳挪到一邊,看看外麵,“哎呀,這雨下的真及時,真是期待下一場戲啊。”
一提到這場戲,程雲卿臉拉老長,他跟這死丫頭就是不對付,他這個陸景朔的角色,離京之前,怎一個慘字了得!真是白瞎了他這張霸氣側漏的臉。
“Action!”
烏雲黑壓壓的,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下,皇宮大內,各處連宮女太監都少的可憐。禦書房門前,空蕩蕩的,隻有陸景朔一身明黃太子服飾,直挺挺地跪在青磚上。
陸景朔身姿挺拔,但是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大雨淋透,青磚上的涼意一點一點地從膝蓋傳遞到四肢百骸。
陸景朔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慢慢攥成拳,“父皇,兒臣請辭太子之位,求父皇成全!”這一聲,直擊眾人心靈,話音落下,額頭緊貼冰涼的青磚。連續三聲,三叩首,禦書房的大門絲毫沒有打開的痕跡。
“父皇,兒臣不能勝任儲君之位,有負父皇重托與信任,父皇也不願看到這大夏江山葬送在兒臣手中,求父皇成全!”
回答陸景朔的隻有敲擊在青磚上的雨聲,半個時辰過後,陸景朔的身邊多了一個人,是那個在他十歲就陪在他身旁,與他同齡的貼身侍衛冷初凝。
“初凝,你快回去,父皇他,始終是我的父皇。”陸景朔聲音裏帶著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心疼。
冷初凝一身侍衛服飾,跪在陸景朔身邊,看向陸景朔的目光中帶著果敢與堅毅,“我陪你,你跪,我不站,你死,我亦不獨活!”
陸景朔猛然轉過頭,四目相對之際,說不清楚的炙熱與堅定……
夜幕降臨,在陸景朔搖搖欲墜之時,禦書房大門終於打開,出來的不是皇帝貼身太監,而是陸景軒。
陸景軒高傲地站在青玉台階上,眼底帶著自得與鄙夷,“父皇讓你進去。”
“多謝父皇。”臉色清白的陸景朔在冷初凝的攙扶下,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一步步走上青玉石階……
“卡!”隨著白導這一聲卡,兩場戲,全部一遍過,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將眾人從戲中拉了回來,有些人還紅了眼圈,下一刻,掌聲濃烈。
風葉還有夏詩陽的助理趕緊給兩個人送來浴巾和熱水。
看著程雲卿的模樣,給風葉心疼的呦。
程雲卿不著痕跡地看了宋煜一眼,如果他沒看錯,宋煜的身上出現了另外一個女鬼,這女鬼死了不超過一個月,倒不像要害他,就在他身上纏著他,圍著他轉。
這宋煜怎麼回事兒?打發了一個又來一個,這麼招女鬼?
作者有話要說:
程雲卿:這宋煜怎麼回事兒,這麼招女鬼!
冉苒:可能是覺著他長得帥!
程雲卿:我明明比他帥,女鬼怎麼不來找我?
冉苒:……你哪兒帥?
我:……女鬼可能不希望有人把她腦袋揪下來當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