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之前,中土大地是一個國家,就是前朝的大齊國。國主龍族皇甫姓氏,大齊國的疆土遼闊,百姓多年來在幾代明君的治理下也安居樂業。大齊國的曆來隻立皇後嫡長子或嫡長女為皇儲,曆史上出現幾位女帝都治國有方,深得百姓愛戴。可惜,大齊國最後出來了一個暴君——齊殤帝,他性情多變暴虐,常常奴役殘殺百姓為樂。
武宸的先祖,也就是青玄國的開國之君,當時是大齊國手握兵權的大將軍,最後帶領軍隊討伐昏君,攻下皇城。齊殤帝焚宮而死,當時的太子被護送到南方,承繼齊殤帝的帝位。自此大齊國滅亡,國土南北分裂,以東西走向的齊河為界。齊河以北,是武姓在舊都之上建立的青玄國;齊河以南,是承繼大齊國血脈的皇甫氏大夏國。兩國在最初的二十幾年裏,連年戰亂,百姓民不聊生。
正當鬧得不可開交之時,青玄國的開國先祖重病而亡,未立皇儲而死。青玄國在皇子的爭權當中,無暇南顧,與大夏國的戰事一度停下,讓大夏國有了喘息的時間。當時青玄國的兩位皇子,一是貴妃所生皇長子,一是皇後所生嫡長子。兩人承繼帝位各有理由,最後嫡長子在細致謀略中擊敗皇長子,皇長子出逃西邊,自立為帝,以連綿的煙雲山為界,建立耀雲國。
至此,青玄國、大夏國、耀雲國三國鼎立。後來,青玄國多次征討耀雲國,終於在五十年前耀雲國臣服青玄國,年年進貢稱臣。而大夏國在這五十多年來,幾任君主都英明神武,將大夏國的勢力發展壯大,此時已經不是青玄國可以隨便攻打的了。
自二十多年前,大夏國的大燕後與青玄國、耀雲國簽訂互不侵犯條約之後,這些年來三國相安無事。戰事不起,各國都致力於安定國本、國富民強上。
如今,皇上突然談及攻打耀雲國,眾臣都是大驚。沉默滲透到每一處,眾臣坐回各位,或端起酒杯或揀起果蔬吃著,不發一言。右相見此,輕咳一聲,起身步出席間,叩首。
“皇上英明!我青玄國國強民富,兵力強盛,此時收複故有疆土,既能擴張國力,又能耀我青玄國威!日後,攻打大夏國,定不在話下!”
左相眉頭一擰,杯子輕放。這右相的女兒淑貴妃懷了龍子之後,右相一派氣焰更為囂張。現在,居然睜著眼睛說瞎話,支持攻打耀雲國!
武宸開懷大笑:“右相吉言!”眼見左相及其他王爺都靜默,武宸斂笑,看向定陽王宇文拓。
“定陽王,依你之見,如何?”
宇文拓沉默。武宸此時提出攻打耀雲國,定是為了削弱他的勢力。三國這些年來雖然相安無事,但在國境邊疆,總會有些紛爭。他自父母亡故之後,承繼將軍爵位,在之後與大夏國的幾次交鋒中立了大功,被封為定陽王。武宸年紀越長,對他的顧忌越深。他握有青玄國一半的兵力,現在提出攻打耀雲國,到時候武宸定會派出自己的勢力隨行監軍。
一旦交戰,他若顧著前方,軍隊後營定會被武宸掌握。而他在京城裏的勢力,也會被武宸輕鬆瓦解。若他反對出病,難保武宸不會立刻翻臉……如今之計……
“回陛下,臣以為,此事可行。但點發兵將,必備糧草軍用,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武宸眼角一彎,眼中卻沒有笑意:“王爺說得有理。朕待問問眾愛卿,攻打耀雲國,我國國力兵力如何!”
左相一列出來一位官員,正是戶部的官員。“啟稟聖上,我國國庫充足,百姓安居樂業。若要出兵耀雲,隻需向百姓征集錢銀糧食即可!”
宇文拓美目一緊,握著杯子的手有些抓緊。
“如此甚好!”武宸朗笑道,舉杯一揚:“那定陽王盡快集結兵力,朕要親自送你出征!”一旦宇文拓離開京城,他手頭的兵力不僅會全部展現,他在京城裏的親隨也可以一個一個鏟除。等到他班師回朝,情勢已經大改!或者……定陽王戰死沙場也不錯!
宇文拓麵無表情,站起身一拜:“臣領旨。隻是……臣新婚,臣妻連日病重,危在旦夕,臣實在不能在此時出征,置她於不顧!臣懇請聖上,大軍、糧草先行,容臣晚些時日趕赴沙場!”
原本鬆了口氣的眾臣一聽他這話,心又吊在了嗓子眼上。
果然,武宸一怔,沒料到宇文拓會用這種理由來推脫。麵色一整,笑意全無,武宸冷冷一睇:“定陽王,國事當前,你如何能因兒女私情推脫職責!”
宇文拓昂身而立,頭微低,不聲不響。
一片死寂。
右相冷哼:“皇上,戰士當前,定陽王如此兒戲,該治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