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一棵樹挺粗的,她恨得一頭撞了過去,額角的血嘩嘩的往下流,眼前全是星星,什麼都看不清。
花爺歎了口氣,好好的一個美人被折騰成這樣,他也沒法追究撕碎家譜的責任了,隻能命人去找碎片,找回來再縫合起來。
這個家譜,將會在他死後,和小美人一起給他陪葬。
言小念絕望的閉上眼睛,恨自己沒舍得使出十成的力,否則把腦骨撞碎,腦漿子流出來,不就死了麼。
自己還留戀什麼呢?
父母家人,丈夫兒女?也隻有這麼痛的時候,她才會想起自己的家人,鼻子酸得無法呼吸,晶瑩的淚水漫上眼眶……
X國,夜色一片濃黑。
蕭聖正在給夜哭的孩子衝奶粉,突然感覺心髒被狠狠剜了一刀似的,痛徹心扉,他失手把一罐奶粉打翻在地。
“咣!”
“怎麼了?”隔壁的秦仁鳳聽到異響,披著睡袍衝了進來。
見蕭聖難受的撐在操作台上,臉色蒼白的厲害,眼眸一片猩紅,因為瘦削而更加立體的喉結,不停的滾動著……
秦仁鳳心裏一陣難受,“蕭聖你別這樣,去休息一會,我來帶孩子。”
話落,她跑到櫥櫃前,重新拿出一罐奶粉,熟練的揭開蓋子,“如果你再急出病來,讓我們可怎麼辦啊?去吧,別把身子熬壞了,小念肯定沒事的。”
說這話,她自己都心虛。因為她一閉上眼睛,就看到女兒血淋淋的站在自己麵前,哭著說,“媽媽,我好痛,好痛……”
秦仁鳳的心都碎了。
下午的時候,她把黑鷹放了,讓秦清風跟蹤著。她尋思著黑鷹肯定會和自己的主人聯係的,誰成想,兩個鍾頭後,黑鷹便被殺了。
毫無疑問是花爺的人幹的。
在花爺看來,一個當過俘虜的下屬,是沒有絲毫價值的,不需要存活,雖然黑鷹跟了他幾十年了……
蕭聖失魂了半晌才緩過來,修長的手從心髒處拿開,看向秦仁鳳。
嶽母頭上的銀發刺痛了他的眼睛。無論如何,他都得頂住,上有老下有小,他得扛得起這份責任,不光為自己扛,也要為妻子。
洗了把臉,他捧著筆記本回到自己的書房,繼續思考尋找言小念的辦法。
黑暗中他的英氣勃發,氣勢非凡,沒有絲毫頹敗之相,也許這就是上帝格外眷顧他的原因。
……
另一邊的東南亞,天蒙蒙黑了,一個身穿當地土著服裝的男子走在山路中,長發飄逸,俊美不似凡人。
餘衝。
為了尋覓言小念,他放棄了一襲白衣,克服了潔癖和強迫症,每到一處地方,他就選擇融入當地的風俗之中。
為了防止打草驚蛇,他基本上都是夜晚行動,其過程有多艱辛,可想而知……
許是累了,他走到溪邊,掬水洗臉。溪水裏的落花偶爾沾在他如羊脂玉般白皙的麵龐上,讓他看起來皎如明月,熠熠生輝。
這麼美麗的人,即便在夜晚,也是引人注目的。
溪水的上遊走來兩個人,也穿著土著的衣服,身上背著漁網,看起來是漁民,但他們隻是花爺的手下,來撈家譜的。
他們盯了餘大夫看了許久,深深被他的美貌所折服。
他們覺得,如果把這位美人打扮一番,獻給花爺,肯定能立大功。畢竟那位撕家譜的任性小娘子,已經快把自己作死了,需要新的美人來填補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