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夢中的桔饑模模糊糊地感到右手一陣癢意。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一對黑蝶緩緩地張開了翅膀。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浸滿了霧氣,桔饑眨眨眼,疑惑地把右手抬起來,卻發現右手鮮血淋漓坑坑窪窪,小部分已經沒有了皮肉可以看見骨頭,大部分的皮肉懸掛著,床單透著一股血腥味,鮮血一滴一滴的凝成血珠。桔饑小臉煞白,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桔饑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敢動。十秒過後,桔饑才反應過來,“蹭”地坐起身來,用依舊白嫩嫩的左手捂住嘴巴,清澈見底的美眸此刻滿是驚恐。

桔饑害怕地轉轉眼珠子,屋子寂靜得有些異常,不知為何桔饑沒想過逃跑。“哢吧”“咕嚕嚕”一連串的怪音讓桔饑毛骨悚然,遲疑地搜尋著發聲地,“嘎嘰”桔饑的右手又隱隱作疼,桔饑一想到之前右手“發病”時看到的景象,頭皮都炸了。

轉了轉眼珠子緩緩地向右手望去,卻發現有一個黑乎乎的腦袋,那個腦袋在微微地聳動著。桔饑看著這個憑空出現的人,嚇得杏眼圓睜,“啊!臥槽!”高分貝的尖叫著。那個黑乎乎的腦袋抬了起來,疑惑不解地望著她,很是無辜。而桔饑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差點被嚇暈過去。她叼著自己的肉放在嘴裏慢慢咀嚼,一臉的鮮血把她的五官模糊了,一臉無辜的樣子讓桔饑緊咬著牙齒。

簡直是“天真”的魔鬼!

這不是讓桔饑最接受無能的事情,最可怕的是那個人享受著鮮血的沐浴的魔鬼是她自己!“哈哈哈哈哈”一陣狂肆的笑聲讓桔饑後背發涼。能看到這種情景還能笑出來的人才是魔鬼!這個念頭在桔饑的腦袋裏一閃而過。“哦?我是魔鬼,那你是什麼呢?我的……寶貝女兒。”

“啊!”桔饑坐起身拍拍胸口,看到房間熟悉的擺件簡直要喜極而泣。桔饑緊抱著小黃人把頭擱在它的頭上,吐出一口氣。“嚇死我了,我親近這麼多年的媽媽居然一隻潛伏著,隻為了把我活生生地吞掉。”“咚咚,我的寶貝女兒醒了嗎?起來吃飯啦。”門外是桔饑的親生母親歿彼,她們倆相依為命了二十幾年。“得嘞,我的母上大人。”桔饑邊穿衣服邊回答。門外安安靜靜的,突然傳來詭譎的聲音“疼嗎?”桔饑感到莫名其妙,想到之前做的夢,冷汗直流,嘴唇哆哆嗦嗦地說:“母上大人,我……我不疼。”門外的歿彼又恢複了以往的聲音,大聲嚷嚷:“快點給老娘起來吃飯了。”桔饑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突然,她聽到了外麵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陣陣的精神衝擊讓她一直神經緊繃,這根導火線一點,她建起的防禦正在被慢慢瓦解。

“好了,馬上就來。”桔饑有些焦躁了。看到餐桌上紅豔豔的不知道什麼湯和油膩膩的肉,桔饑感到沒什麼食欲,但她確實是餓了,看到平時一貫自律的母上大人都吃了,桔饑也就對這些賣相十分難看的食物下嘴了。味道怪怪的。桔饑砸吧砸吧嘴,這麼感歎道。桔饑去體重秤上開始了日常祈禱,悄咪咪地把手拿開,一看自己瘦了好多斤。桔饑都感到不可思議,自己什麼都沒做,就瘦了這麼多斤,簡直……簡直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