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意識到我醒來了。我習慣性地伸手,去床頭觸摸我的手機。可是,我感覺,我觸摸到的,是草。我以為我在做夢。我經常處於那種半睡半醒之間的狀態,把夢境當現實,把現實當夢境。隻是我從未想過,我會迎來夢一樣的現實。
我摸了幾次之後,我的意識也漸漸清醒,我確信我摸到的是草,這是我房間裏不曾有的東西。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猛地睜開眼睛,在睜開眼睛的那一刹那我幾乎同時一個仰臥起坐坐了起來,當我看到我身處的環境的時候,我的驚訝,實在是難以言表。
誰能相信,頭天晚上,我明明是在自己的房間裏睡下的,睡覺之前,我還習慣性地玩了下手機,然後關燈入睡。對於這點,我確信無疑。可是現在,我為什麼會在森林之中呢?這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我嚐試著大喊了幾聲,“有人嗎?”沒有人回答我,聽到的僅僅是呼喊聲在這森林之中微弱的回響。而這空曠的回響更是加深了我的恐懼:我到底在哪裏?
我看了看四周,簡直像熱帶叢林那樣,森林極為茂盛。盡管我也見過森林也進過森林,可是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森林。這是一種比熱帶雨林還要原始的森林。有限的地理知識告訴我,我所居住的溫帶大陸性氣候區,是絕無可能有這樣的森林的。想到這裏,我更恐懼了,難道一夜之間,我就位移了十分遙遠的距離嗎?這又是誰做的?我的恐怖又加深了一層。
我開始疾走,盡管我很怕,但我必須走。多走走,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或者,附近會不會有人。我跑不起來,因為森林地麵的坎坷讓我隻能步行。但是我的速度也算是可以了,我那已逝的短暫的生命中,還不曾有過這麼快且慌張的步伐。
是的,我已逝的生命還非常的短暫。我叫阿麥,才二十一歲,馬上就要大學畢業了,寒假裏,我回到了家中,靜靜得等候著大學的最後一學期的來臨,我覺得我會有很好的前程。可是我在家裏舒舒服服地睡下,醒來卻是這副模樣,這令我萬念俱灰。
突然,我頭腦裏又有電光一閃,我的身體也是一個激靈。是呀,我是在家裏過寒假呀,是寒假,冬季裏的寒假。我是穿著睡衣睡下的,現在醒來,依舊是睡衣,這本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我現在穿著單薄的睡衣,我卻一點也不感覺到冷。如果是在冬季裏,我不應該是冷得瑟瑟發抖嗎?盡管我有點瑟瑟發抖,但我確信,這不是因為冷。聯想到在我所居住的溫帶大陸性氣候區不可能有的自然森林,我覺得我頭都要炸了。這絕無可能,怎麼可能會發生這樣奇怪的事情。
我一邊走一邊恐懼地想著,我太累了。我依舊看不到我深處的環境有任何的變化,而我已經走了將進兩個小時。身體的疲累加上饑腸轆轆,我感覺體力透支,我停止了走動,我坐了下來。但我的思維,無論如何也是停止不下來的。靜坐的時候,思維也不顯得那麼慌張與混亂。我開始窮思竭慮地思考各種可能性。
首先,我是在家裏睡下的,不管我在什麼地方,至少,我現在沒有在家裏了。那麼是誰把我從家裏弄出來的呢?我這麼大的塊頭,將我從家裏弄出來而不驚醒我,這點就很難讓人信服了。而且我家裏是上了鎖的呀,難道是我爸媽將我弄出來的?搞惡作劇嗎?盡管如果是這種可能性我會恨死我爸媽,但是這是我最希望的可能性了。
難道是壞人將我綁架出來的嗎?就像偷東西一樣將我從家裏偷出來了?那麼動機又是什麼呢?要搞人口買賣也不是這種買賣法呀,就這樣將我丟在原始叢林嗎?這不太可能呀。或者就是為了報複我打擊我?我翻遍我的思維庫,我也找不出要這樣子搞我的仇人。我甚至根本就沒有能夠打上仇人標簽的人。
退一步講,即使有人能夠且有足夠的動機把我從家裏弄出來了。可是我現在所處的地方,又是什麼地方呢?高中時期我也是學文科的,我有比較熟悉的地理知識,我確信這不是我居住的地方,無論是叢林麵貌還是溫度,都不像。那麼此地應該距離我家很遙遠了。一夜之間將我位移這麼大的距離,怎麼做到的?飛機運過來的嗎?誰又要花這麼大的代價這樣子來折磨我?
是在做夢嗎?我掐了掐自己,確信疼的很,不是在做夢。
難道是碰見鬼了嗎?啊,上帝,我是堅定的無神論者。然而這一切,又是那麼不尋常,我有限的認知裏,無法解釋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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