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劍雙和竹一都慌了,雙雙跪在地上說道:“王爺,不可以這樣啊!不可以!”
獨孤炙冷眸一掃,道:“本王決定了的事情,絕不會再改變!”
“可是……”劍雙皺皺眉,道:“帝都一戰,我們已經敗給了獨孤諾。如今舞兮在我們手上,我們大可以利用她讓獨孤諾不戰而降。您應該很清楚,舞兮在獨孤諾的心裏有多重要!”
“可她在本王心裏也同樣重要!”獨孤炙隱忍怒吼,他紅著眼睛看向劍雙和竹一,道:“本王還沒有承認輸,可本王也不會利用舞兮!”
“她……”劍雙和竹一麵麵相覷,似乎又驚又疑。
獨孤炙一字一句道:“她就是寧慕兮,本王可以確定。”
劍雙和竹一聞言,臉色驟然一變,雖然當他們聽說舞兮手臂上烙上了梅花印時,他們十分驚訝,可是當初他們畢竟親眼目睹寧慕兮的遺骨被葬入皇陵,還有那件繡著桃花的中衣。可現在看來,獨孤炙已經完全確定了舞兮就是寧慕兮,天,世間怎麼會有這樣奇事!
就在這時,莊園中一道黑影閃過,劍雙和竹一立刻站起,想要飛身追出去。獨孤炙卻冷冷地伸出手,幽幽說道:“是他們,他們走了。”
“王爺……”竹一看著獨孤炙痛苦的神色,問道:“既然王爺已經確定她就是王妃,為何還要放她走?”
獨孤炙苦澀一笑,道:“我隻是不想讓她更恨我。”
說罷,獨孤炙飛身而下,背影清冷地朝著石室而去。
這是一家客棧,雲龍混雜,聲音喧囂。
可是位於客棧最北麵的一個雅間內,卻是安靜無比。夜銘和舞兮暫時就落腳在這裏。原本夜銘是打算帶著舞兮直接回帝都,可是舞兮中途卻身感不適,夜銘隻得臨時改變計劃。
房間裏點著油燈,舞兮有些無力地坐在床上,臉色十分蒼白。
夜銘擔心地看著她,卻有些手足無措,他說:“阿舞,你哪裏不舒服?是不是獨孤炙傷了你?”
聽到獨孤炙的名字,舞兮的眸色微微一滯,原以為這個人會派人追過來,不想他竟然真的放他們離開。
“阿舞?”夜銘又喚了一聲。
舞兮捂住胸口,道:“我沒事,隻是覺得胃中翻湧,渾身無力,想必是之前獨孤炙封住了我的內力,所以才會如此。”
“不可能。”夜銘微微蹙眉,道:“你的內力現在已經恢複了,胃中翻湧也並不是被人封住內力之後的症狀,我很擔心你,我要出去給你找郎中……”
“可是現在夜已深了,想必也沒有郎中會出診。”舞兮剛說完這句話,突然眉頭一皺,從床上掙紮著爬了起來,抓起放在一邊的痰盂,劇烈地嘔吐起來。
“阿舞!”夜銘急忙跑過去,焦急而又心疼地扶住舞兮道:“你看你,還說沒事!”
舞兮搖搖頭,說:“真的沒事……”
夜銘卻打斷了她的話,堅決道:“你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
“阿銘……”舞兮正想拉住他,他卻已經從窗口飛躍而下。
舞兮怔怔地看著,心中湧起一絲溫暖和感動。她走到門邊的梳洗架上,舀了一些水稍稍清洗,當她抬起頭時,她看見了銅鏡中有些疲憊的容顏。
她也很疑惑,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感覺不適,而且還嘔吐得這樣厲害?不多時,夜銘回來了,而且還抓著一個五六十歲頭發花白的老者。
“阿銘,你做什麼?”舞兮看見這樣的情形,目光中露出一抹責備。
夜銘卻將老者拉了進來,冷冷道:“給這位姑娘把把脈,看她究竟哪裏生病了!”
“是……是……”郎中連連點頭,雙手也忍不住有些羅嗦。要知道,他可是在睡夢中被人從床上抓來的啊!他走到舞兮身邊,對舞兮道:“姑娘,煩您將手伸過來。”
舞兮看見郎中的神情,心中大概也猜到幾分,心裏不禁對夜銘有些生氣,可生氣有什麼用,這郎中已經來了,若不讓他把脈,恐怕夜銘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想到這裏,舞兮隻好將自己的手伸出去放在桌子上,那郎中微微閉眸,這才伸出手指按上了舞兮的脈搏。
夜銘在一旁問:“怎麼樣,她的身子有無大礙?”
郎中睜開眼眸,臉上竟然露出一絲笑容,他看向夜銘道:“難怪公子爺如此性急,原來是夫人有了身孕,而且已經兩個多月了。”
“你說什麼?”夜銘臉色一變,伸出手便抓住了郎中的衣襟:“你再說一遍,說!”
郎中被嚇傻了,口中呐呐說道:“方才老夫把了一脈,是喜脈沒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