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叔父你……”
“沒錯!”賀恩國冷聲道,“為了我們賀家,我不得不長遠考慮!如果宣王肯納之翎為妃,我便沒有了後顧之憂,從今以後,哪怕是撲湯蹈火,我也在所不辭。”
“不,不行!”賀之名大聲道,“即便您說的有理,可您也不能拿之翎的幸福做代價!您怎麼知道她是否願意,怎麼知道這不是在葬送她畢生的幸福?”
賀恩國輕輕一笑:“知女莫若父!今天我讓之翎出來見見宣王,就是想看看之翎自己喜不喜歡。你沒看見之翎當時的表情嗎?小女孩子家的心事,哪能瞞得過我?之翎喜歡宣王殿下,所以我才會如此堅決。”
“可……”
“別再說了!”賀恩國加重了幾分語氣,道:“之名,你也是賀家的子孫,在這件事情上,我不允許你反對我!”
說罷,賀恩國走出了房間,他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安排。
“賀小姐到……”
“賀小姐到……”
“賀小姐到……”
幾日之後,宣王府中此起彼伏就是這樣的通報聲。賀之翎一次又一次地出入宣王府,每一次來,都是輕紗蒙麵。幾年前那一場封王盛典上,寧慕兮輕紗蒙麵引得所有人注目,從那時候開始,帝都的大家閨秀出門都喜歡蒙著輕紗,既顯得身份高貴,又顯得身段婀娜。
舞兮站在碧瀚樓上,遠遠地看先賀之翎在侍女攙扶下走來的身影,獨孤諾正在書房,莫管家便引著賀之翎向書房走去。
舞兮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憂傷,於是她轉過身,不再朝那邊看。
緋月嘟著嘴巴說道:“好個不知羞恥的女子,王爺分明沒有請她去書房,她偏偏還要去。”
舞兮心中苦笑,若是獨孤諾當真沒有同意,莫管家怎麼會引著她去?她歎了口氣,對緋月道:“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在這裏待一會兒。”
緋月自然是有些不舍,更有些擔心,但是她知道,舞兮決定了的事情,最好不要期望著她改變。這個看似柔弱的姑娘,骨子裏卻有著常人不曾有的決然呢。
就在緋月離開之後,一道黑色的身影穩穩地落在了舞兮的麵前,是夜銘。沒有人知道,他已經在暗中看了她許久,他知道,她此刻並不開心。
可是她卻強撐起一絲笑容,說:“阿銘。”
他的心隱隱作痛,當一個人最最珍視的女子卻因為另一個男人而傷心,這種痛就像是一把錐子,狠狠地刺著一顆心。
他說:“在我麵前,你還要偽裝嗎?”
聽到這句話,她的笑容緩緩地凝結,她怎麼會忘了,無論她是喜是憂,夜銘總是可以清清楚楚地知道。
她微微垂眸,說:“我現在是否應該離開?是否隻有離開,才不至於讓他為難?”
夜銘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怒意,他道:“你當初執意留在他身邊,難道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將他拱手讓人嗎?離開?你當真舍得?”
舞兮的心隱隱作痛,她當然不舍,可是她能做什麼?她了解獨孤諾,知道她為了他的母後必須奪取皇位,他等了十二年,絕不會放棄的!可是現在,在他奪取皇位的路上她已經幫不了他什麼,能幫他的是賀恩國,是驃騎將軍!
夜銘仿佛看透了她的心,他拉住她的手,冷冷道:“走!跟我走!”
“去哪裏?”舞兮有些驚訝,也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