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便要一飲而盡!劍雙的臉色忽然一變,不料獨孤諾卻冷冷地從獨孤炙手中接過了那杯酒,然後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
他看著獨孤炙冷冷一笑,道:“本王不相信你會下毒!”
獨孤炙微微有些驚愕地看著他,問:“為什麼?你應該知道,曾經不止一次,本王想要了你的命!”
“可不是現在!”獨孤諾一字一句地說,他的心裏何嚐沒有恨意?他看著獨孤炙,道:“你我都很清楚,現在兩軍交戰,沒有了我們其中一個,天鳳都難以獲勝!你恨本王,本王也恨你,但我們不希望天鳳被踩在北燕的馬蹄之下!”
獨孤諾冷冷地站起身來,一步步向門外走去,走到門邊,他道:“如果你覺得本王的話沒有錯,就不要再在這裏獨飲悶酒,與其如此,不如去看看外麵的士兵!”
說罷,獨孤諾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外。獨孤炙看著那道堅毅的背影,這麼多年竟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人!
劍雙收起了獨孤諾方才飲用過的酒杯,向外麵走去。當他出去的那一刻,他的嘴角浮起了一絲冷冷的笑!
這些天來,他看著獨孤炙沉溺在痛苦中不能自拔!他最愛的女人,如今陪伴在獨孤諾的身邊!原本橫掃北疆站場戰功赫赫的他,如今卻隻是一個副帥!調兵遣將,他沒有權利決斷!功名榮寵,都被獨孤諾奪去!
獨孤諾說錯了,這北疆戰場並非少了他和獨孤炙任何一個都不行!幾年前,獨孤炙正是孤身一人率領暗影樓大敗北燕大軍!
所以,獨孤炙不願意去做的事情,讓他劍雙來做!隻要獨孤炙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他就算死,也死不足惜!隻是這一天讓他等得太久了,自從那一日辜無情交給他那個琉璃瓶子之後,他一直在尋找機會下手!
他知道,舞兮在的時候絕不可以,隻是他不曾想,舞兮與獨孤諾幾乎形影不離!唯有今天,他終於等到機會!舞兮去劫糧,沒有兩個時辰絕不可能回來!
劍雙想到這裏,冷冷一笑。
而這個時候,獨孤諾正朝大營的巡防部隊走去,他身著鎧甲,劍不離身,因為他這一戰,必須要贏!不遠處,舒莨正在對一個士兵說著什麼,看見獨孤諾走過來,舒莨微微點頭。
獨孤諾正欲喚他,不料眼前突然一黑,他迅速拔出長劍,狠狠地將劍插入冰雪穩住自己!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他暗暗運功,然而不運功還好,一運功整個人血氣逆行,體內幾乎噴火!
舒莨似乎發覺了獨孤諾的不對勁,他立刻跑來,焦急問道:“王爺,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獨孤諾擰了擰眉,痛苦道:“不要聲張,不要……影響軍心!”
“王爺……”
“扶我回帳,快!”獨孤諾沒有辦法運用內力,可身體內巨大的痛苦已經快讓他承受不住!
舒莨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立刻不動聲色地扶起了獨孤諾,大步地向他的營帳走去!
營帳之內,篝火燃得正旺,一如獨孤諾體內的火焰。
舒莨探向了獨孤諾的脈息,驚呼出聲:“你中的是蠱毒!是誰!是誰幹的!”
獨孤諾暗暗握拳,可是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辦法解釋這麼多!他問:“告訴本王,這是什麼蠱毒?”
舒莨痛苦道:“情蠱!”
“情蠱?”獨孤諾緊緊咬牙,就在這時,他感覺到體內的痛苦有所變化,似乎不是一種疼痛,而更像是一種煎熬,一種欲望急於噴湧而出,卻得不到解脫的煎熬!他怒吼:“舒莨,替本王脫掉鎧甲!脫掉!”
舒莨立刻上前,迅速地脫掉了獨孤諾的一身鎧甲,他焦慮道:“王爺,這情蠱是世界上最卑劣最陰狠的蠱毒,若被人種下此蠱,必須用女子的身體才能解除!否則,一個時辰之後,就會經脈盡斷,七竅流血而亡!”
獨孤諾坐在榻上,一身中衣已經淩亂不整,舒莨的話就仿佛刺進了他的心!獨孤炙,難道本王看錯你了麼?為了贏,你竟可如此卑劣?用女子的身體……這一招好狠!大營離城百裏,軍中無一女人,等等……
獨孤諾突然想到了舞兮,也終於明白獨孤炙為何要在今日下手!調走了舞兮,對他而言才是下手的最佳時機!隻是他錯了,即便舞兮此時就在這裏,他也絕不會允許自己在這樣的情形下傷害她!
他寧可經脈盡斷,七竅流血而亡!
他看向舒莨,道:“派人……派人去找齊韌……”
舒莨立刻搖頭道:“不行,現在去找齊韌已經晚了,等齊韌趕到,你已經……再說,這情蠱除了女子的身體,無人能解啊!”
舒莨說完,眼睛裏閃過一絲遲疑,或許如今唯一的辦法,隻有……
獨孤諾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怒吼:“本王……決不允許你這樣做!如果你敢,本王會……親手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