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她娘可惜了!要不是老子受傷,一定要狠狠地玩一玩再讓她死!”
“算了!還是讓她自生自滅比較好!如果蘇蘇姑娘知道我們節外生枝,恐怕會責怪我們……”
黑衣人嘴角一陣抽搐,眼神複雜地看了地上的舞兮一眼,哈哈一笑,與同伴們走出了木屋。
木門“嘭”的一聲被關了起來,整個房間隻剩下舞兮痛苦不已的呻吟之聲。她一開始蜷縮在角落,再後來用手狠狠地摳著地麵,不可自抑地用頭撞著牆壁……
如果可以死,那時候她一定會選擇死!可尚存的最後一絲理智告訴她:舞兮,當你把那顆最後的解藥交給夜銘的時候,你不是暗下決心一定要承受過去嗎?你可以的,想想含冤死去的爹爹,想想那封還沒有查清楚的密信,舞兮,你可以承受的,可以的……
“啊……”她抬頭望向那輪皓月,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如同寂夜中掙紮求生的野獸!
她顫抖著扶著牆壁,每一個動作都讓她狠狠一痛,就像一把刀在割剜著她的五髒六腑,無數隻毒蟲在啃噬著她的骨髓。
她盤腿坐了下來,想要用《華陰訣》中的武功護住自己的經脈,記得又一次蠱毒發作的時候夜銘對她說過,用內功護體,但願自己唯一會的《華陰訣》,可以在生死關頭幫她一把。
可是剛剛開始運功,她便“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再也沒辦法爬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華陰訣》的內力雖然不是很強,但是護住經脈應該足矣,為何一運功,反而更讓體內的蠱毒厲害起來?難道,沒有解藥的她,真的隻能被活活折磨而死嗎?她的身體已經身不由己,靈魂也在漸漸抽離,就那樣在地上抽搐著,翻滾著,慘不忍睹!
漸漸地,她不再動彈……
就在這時,木門再次被人打開,一串粗噶的笑聲在舞兮的頭頂響起,正是剛開始踢了舞兮一腳的那個黑衣人!此時此刻,其餘黑衣人都在隔壁的屋子裏療傷休息,他卻一個人回到了這裏,眼神中帶著一種欲望與貪婪。
他半蹲在地上,一把抓住了舞兮的頭發,逼迫她看向自己。可是舞兮竟然毫無反應,那雙眼睛如此空洞地睜著,牙齒因為體內的痛苦顫抖得咯吱作響。
黑衣人皺皺眉,好像有些失望!可是他不願就此放過到手的獵物!微微凝思片刻,黑衣人一把推到了舞兮,欺身而上。
然而當他壓倒在舞兮身上的那一瞬,他悶哼一聲,一雙原本充斥著欲望的雙眼那般絕望驚愕地瞪大著,下一秒,鮮血從他的胸口流淌下來,染紅了身下舞兮的衣衫。
“嘭!”的一聲,黑衣人歪倒在地上!而在他身後,夜銘手持長劍,猶如暗夜裏的黑騎士一般冷冷站立!他的雙眼中帶著憤怒,可是當他看到舞兮,所有的憤怒都化作了心疼與擔憂。
“阿舞……”他衝過來,抱住了她冰冷的身子,雪白的衣衫沾滿汙漬,絕美的臉上隻剩下蒼白與無神,那雙精致修長的手十指俱損,指頭血肉模糊……
“阿舞!阿舞!”他喚著,搖晃著,想要幫助她恢複意識。這樣的她,讓他又一次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幕!她逃出幽冥宮,卻又因為蠱毒發作爬了回來,那時候的她,也和現在一樣,傷痕累累,仿佛快要死去!
“不……”夜銘大吼一聲,冰冷的眼淚滴落在了舞兮的臉龐上。可是她仍舊隻是顫栗,如此虛弱地顫栗。
夜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起手將自己的內力輸入她的體內,可就在這一刻,隔壁的黑衣人仿佛聽到了動靜,一齊衝了進來,手持利器,寒光閃閃。
站在最前麵的黑衣人喝問道:“你是什麼人,快放開她,不然我等不客氣了……”
夜銘沒有回頭,一隻手利落地翻轉,六枚飛鏢毫不猶豫地向門口射去,頓時黑衣人異口同聲地慘叫一聲,倒地斃命,嘴角流出了黑色的毒血。
“阿舞……”夜銘一邊輸送內力,一邊輕輕地喚著她的名字。他的眼神中充滿自責,他曾經發誓,絕不會讓她一個人承受蠱毒發作的痛苦,為什麼,為什麼這次又來遲了?感受到夜銘輸入進來的力量,舞兮的眼睛裏終於有了些許焦距,可伴隨著理智的恢複,痛苦也更加真切地襲來。當她看見抱著自己的人是夜銘,她用力地扯出了一絲微笑,“阿銘,你來了……”
“我來了!”夜銘將她抱得更緊,如果可以為她承受痛苦,他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他從腰間掏出那枚解藥,喉頭沙啞地說道:“阿舞,吃了這顆解藥,吃了就不會痛苦了……”
“不……”舞兮用力地咬著牙,隻有這樣才能不讓自己呻吟出聲,她說:“這顆……解藥……你幫我好好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