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咬舌自盡(1 / 2)

獨孤壽沉吟一聲,問:“此人現在在哪裏?既然抓住了,有沒有細細審問?”

張存中搖搖頭說道:“那人剛剛被關進地牢,就趁看守不備咬舌自盡!”

一語既出,再度引起所有人的唏噓!這個北燕人怎麼咬舌自盡了呢?而且既然都已經自盡了,張大人幹嘛又急匆匆地跑到這裏來稟報消息?有必要嗎?獨孤壽的眼神中也閃過一絲疑慮,不知為何,這一刻他突然抬起眸看向了獨孤諾,仿佛想從他那裏找到答案。

獨孤諾幽深的目光依舊冷靜,他沉默片刻,走到獨孤壽的麵前,說道:“父皇,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依兒臣看,這個北燕人隻是一個障眼法,除他之外,定然還有其他同黨!如果兒臣沒有猜錯的話,當巡邏隊抓走這個北燕人的時候,他的同黨正好趁此機會潛入了帝都。”

眾臣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懼。張存中則是暗暗看了獨孤諾一眼,目光中生出一絲敬服,或許這也是他第一時間到倉央行宮將這件事告訴獨孤壽的真實原因,畢竟此事涉及到北燕,如此重大的責任誰也擔當不起啊。

獨孤壽聽了獨孤諾的話,暗暗點了點頭,許久,他說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真有北燕密探潛入帝都,對於天鳳朝而言是一個巨大的隱患。眾愛卿,你們有何看法?”

宋寅上前一步,大聲道:“皇上,這件事情既然有所隱患,就一定要好好盤查,帝都任何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直到查出線索為止!”

獨孤諾輕輕一笑,說:“宋丞相的意思,是要盤查整座帝都?”

“當然!”宋寅眸色中透出一抹堅決,道:“宣王方才不是說了嗎?那個北燕人必定還有同黨,如果不徹查帝都,如何能找出同黨?”

“隻怕會因此驚擾百姓!”賀恩國站出來說道。

宋寅一哼,道:“驚擾百姓不過是一時的驚擾,若是讓北燕密探真探出了什麼軍機秘密,到時候恐怕就不隻是驚擾這樣簡單了……”

獨孤壽輕輕地歎了口氣,揉揉太陽穴說道:“行了,這件事就依宋愛卿的辦!傳朕旨意,明日回都!”

“是,皇上……”

從飛龍苑出來,獨孤諾緩步走在前麵,舞兮與舒莨則跟隨在後,舒莨搖著折扇問道:“王爺,難道北燕人真這麼膽大,竟然敢潛入帝都來?你說,他們到帝都來,究竟是為了什麼?難不成,是要刺殺誰?”

獨孤諾微微眯起眼,緩緩道:“如果是刺殺,大可不必挑這個時候,更不會挑帝都。要知道秋獵時期,皇室宗親以及二品以上文臣武將,都在倉央行宮,難不成,千裏迢迢費盡心思去殺一個無名小卒?”

“哦!”舒莨若有所思,歎道:“看來北燕和天鳳勢必又要起戰亂……”

舞兮沒有說話,可是她的雙眸中卻充斥著幽冷,北燕,這個刻進她腦海的名字,似乎冥冥之中離她越來越近了。

這是這次秋獵在倉央行宮最後的一夜,可是因為這道突然而至的消息,宴席變得如此沉悶而寂寥。舞兮跟獨孤諾說了一聲,然後一個人離開了宴席,四處走走,直到戌時光景,方才回到聚星樓。

房間裏已經有了燈光,舞兮稍稍駐足,然後推門而入。

溫暖的燈光中,獨孤諾優雅地倚坐在軟榻上,在他身邊的矮幾上擺著一個紅泥小爐,爐火上煮著一壺上好的雪頂翠針。青煙嫋嫋,茶香淡淡,在這初秋的夜晚,給人的感覺是如此舒適愜意。

他微微抬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朝她招招手,指了指自己對麵的位置,說:“剛煮好的茶,你過來嚐嚐。”

她緩步走過去,坐在軟榻上接過了他遞上來的茶杯,淺啜一口,果真芳香四溢。她看向他,問:“宴席還未結束,你怎麼就回來了?”

他輕笑:“看不見你,我不放心。”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道出了他對她的所有心意,自從那一日魏尋的事情之後,他的確時刻懸心,隻要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他就會不由自主地心慌意亂。曾經的他,從未如此。

她心裏漸起波瀾,卻隻是低頭飲茶,並未給出任何回應。秋獵結束,他們即將回到帝都,在帝都,就會有紛爭,就會有權鬥,就會有利用又陰謀,到那時候,他的眼神還能如此清澈地看著她嗎?獨孤諾輕輕一歎,問:“今天帝都發生的事情,你有什麼想法?”

舞兮怔了怔,不緊不慢地放下茶杯,道:“你在宴席上說的話,我很讚同,那個咬舌自盡的北燕人一定是個誘餌。”

“哦,你也這麼認為?”獨孤諾並沒有驚訝,但是目光中卻多了一絲興致。

舞兮淡然道:“一個北燕人千裏迢迢來到天鳳朝的帝都,如果不是想掩飾什麼或者保護什麼,絕不會這樣決然的死去。”

“你的意思是,他們還有更大的目的?”獨孤諾的聲音依舊無波,舉重若輕。

舞兮眸色微沉,說道:“未必,隻是我對於這個黑衣人想要保護的人,倒是很感興趣,如果我沒猜錯,這個人的身份一定非比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