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兮稍稍遲疑,可是現在她似乎沒有別的選擇,於是她道:“好,你說!”
蘇蘇看著舞兮,一字一句說道:“明天宣王和靖王挑選助手的時候,你隻能答應靖王,拒絕宣王!”
舞兮冷冷一笑,說道:“你這麼有把握?且不說靖王已經受傷,明天是否會參加開箭尚且不知。即便他真的參加了,他和宣王也未必會選我。”
“如果不選,那自然是好!可如果選,我不希望你跟在宣王身邊!難道你忘記了嗎?你是有印記的女子,你隻會給宣王帶來不祥!”蘇蘇的眼睛裏冒出兩道狠戾的光芒,幾乎將舞兮千刀萬剮。
舞兮淡淡一笑,究竟是因為她的不祥,還是因為蘇蘇的嫉妒?她已經不想去分辨,也不想去追究。現在她被蘇蘇抓到把柄,為了不把事情弄大,她也隻能答應了。
第二日陽光明媚,參與狩獵的所有人都聚集在獵場的入口處,旌旗招展,鼓點聲聲,然而集合的時辰已經過去一刻鍾,獨孤壽卻遲遲沒有下令開箭。
眼看群臣們已經開始議論紛紛,獨孤壽臉色難看地對江大海說道:“派去催的人還沒有回來嗎?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大海低頭答道:“或許是昨日喝多了酒……”
“再派人去催!”獨孤壽緊蹙雙眉,有些不悅。
站在一旁的獨孤諾目露疑惑,據他所知,獨孤炙的酒量沒有那麼差,應該不至於醉酒不醒,究竟是什麼原因,竟讓他錯過了開箭儀式的時間?舞兮卻是稍稍有些不安,如果獨孤壽派去的人發現了獨孤炙受傷,一切又會如何?不遠處,蘇蘇正麵露微笑,凝望著舞兮的方向,如果靖王今日真的不來,那還真是有好戲看了!
這時候賀恩國走上前來,對獨孤壽道:“皇上,靖王殿下因事耽擱,即便現在去催,也趕不上開箭儀式的時間了,依微臣看,不如先舉行開箭儀式,待靖王來了,再開始正式的狩獵。”
獨孤壽暗暗一歎,這開箭儀式雖然不是事關重大,卻能在眾臣心中樹立威儀,況且今年有宣王參加,開箭儀式上又少了靖王,或許傳出去對靖王不利。
賀恩國正欲再說,這時候江大海卻指著不遠處,驚喜地說道:“皇上您看,靖王來了,靖王來了……”
所有人抬眸看去,果然發現靖王騎著一匹純黑色的寶馬策馬而來,劍雙和竹一緊隨其後。
舞兮心中震驚不已,獨孤炙瘋了嗎?他受了傷,竟然還來狩獵場!
這時候獨孤炙已經下了馬,他遠遠地看了舞兮一眼,然後走到獨孤壽麵前,說:“父皇恕罪,兒臣來遲了。”
“無妨無妨!”獨孤壽的臉上暗暗漾起了笑容,他大聲對眾人道:“既然靖王已經來了,那麼今年的開箭儀式,就由靖王和宣王一齊舉行!來人,呈上弓箭!”
江大海領著兩名內侍將托盤中精致的弓箭呈上,獨孤炙和獨孤諾一左一右接過了弓箭,然後走到獨孤壽的麵前行禮謝恩。
獨孤壽笑道:“按照慣例,你們再挑選一名助手,兩個時辰之內所得獵物多者為勝,到時候朕會重重有賞!”
“宣王必勝……”
“靖王必勝……”
“宣王必勝……”
“靖王必勝……”
震耳欲聾的呼喊聲傳來,將狩獵的氣氛烘托到極致!唯有舞兮,在這一刻竟然感覺到窒息,手心也冒出了細汗。但願,他們都不會選自己。
獨孤壽雙手一伸,示意大家安靜下來,他道:“為了公平起見,以百步之外的銅錢為目標,射中銅錢正中心者,先挑選助手!”
江大海聞言,親自拿著兩枚銅錢掛在了百步之外的樹枝上。看著那樣小的兩枚銅錢,所有人都翹首以待,難道這兩位王爺的箭術真的這麼厲害,可以射到這枚小小的銅錢?靖王久經沙場,或許還有幾分把握,但是宣王就不一定了,傳聞宣王喜好舞文弄墨,對於騎射之術不甚精通……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獨孤炙和獨孤諾已經張弓搭箭,隨著獨孤壽一個開始的手勢,兩根離弦的箭“嗖”的一聲朝那銅錢發射而去……“謔!”眾人倒抽一口冷氣,因為靖王的箭正好射中了銅錢正中,而宣王的箭也不偏不倚,完全射中!天,當真是神箭!
獨孤壽大笑起來,不管怎麼說自己的兒子厲害,做父親的總是高興的!他道:“既然比箭術難以分不出高下,就用民間的做法,抓鬮吧!”
江大海笑道:“這個做法再簡單不過了,老奴手拿一枚銅錢,看看誰能猜中。”
“好!”獨孤壽點了點頭。
江大海便拿著一枚銅錢走到獨孤炙與獨孤諾的麵前,笑嘻嘻地說道:“兩位王爺各選一邊,有銅錢者為勝。”
獨孤炙和獨孤諾冷冷而立,最後獨孤諾選擇了左邊,獨孤炙選擇了右邊。江大海的表情微微一暗,隨即伸出手,那左手的手心之上正好就有一枚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