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莨睜開雙眼,有些堅持不住地問了一句:“王爺回來了嗎?如果再不回來本公子真的要體力不支了。如果本公子體力不支,這個人很可能性命難保……”
舞兮聞言不禁更加焦急,她走到門邊看了看外麵,並沒有看見獨孤諾走來的身影。他究竟去取什麼東西,究竟能不能救活夜銘?不管如何,都一定要堅持到他回來為止!
想到這裏,舞兮道:“舒公子若是累了,讓我來試一試如何?”
“你?”舒莨揚揚眉,十分吃驚地看著舞兮,“本公子沒聽錯吧?你要為他運功護體?你不是說,你已經忘了所有的武功嗎?”
看著夜銘危在旦夕,舞兮沒有理由再猶豫半分,她點頭道:“我雖然忘記了武功,可是內力應該還在身體裏,舒公子,你隻要教我如何發功就可以了。”
“呃……”舒莨嘴巴不由自主地張開,說實話,這樣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可現在也隻能試一試了,因為他真的太累了,王爺啊,你怎麼還不回來啊!
想到這裏,舒莨將位置讓給了舞兮,然後氣喘籲籲地說道:“我的內功心法都是高人傳授,你能不能受用我可沒有把握,你……你當真要嚐試?”
舞兮盤腿而坐,眸間閃過一絲堅定。夜銘是為了她而受傷,此刻就算是讓她將這條命還給她,她也心甘情願。
舒莨見狀,緩緩念道:“歸氣丹田掌前推,意隨兩掌行當中。左右回收對兩穴,真氣旋轉貫其中……”
舞兮屏氣凝神,氣沉丹田,按照舒莨的口訣暗暗運功,才試了前兩句,身體內部就仿佛已有一股暖流流過,她不由得暗暗一喜,隨即將後麵幾句也一並催化,直到將筋脈中所有的曆練凝聚於掌間,這才緩緩地將雙掌貼向夜銘的背部。
頃刻間,一陣突如其來的力量包裹在舞兮與夜銘的周圍,就連坐在幾步開外的舒莨也感受到了那種強大力量的震懾。他興奮地笑道:“不愧是幽冥宮一流的殺手,說實話,我到今天才算真正相信你就是幽冥宮的人……”
可是話音剛落,舞兮卻突然神色一變,一口鮮血“噗”的一聲噴吐而出,緊接著,舞兮重重地倒在了床榻上。
舒莨的笑容凝結在臉上,這是怎麼回事?舞兮方才的內力連他也不禁吃驚,為何突然間竟吐血而到……
當舞兮倒下的時候,失去內力支撐的夜銘也突然僵硬地倒在了床榻上,並且一張俊顏漸漸地全部變成了烏青。若不盡快解毒,有可能真的會突然停止呼吸。
舒莨腳步有些虛浮地衝到門邊,對外麵大聲喊道:“來人,快來人……”
一道俊朗的白色身影風一般地走了進來,當他看見舞兮慘白的臉色與唇邊的鮮血,他狠狠地回眸瞪了舒莨一眼。
“王爺……”舒莨的聲音不自覺地小了幾分。
獨孤諾沒有理會,臉色陰沉地探向了舞兮的脈息,感覺到那串跳動之後他的神色才算稍稍舒緩。不過依舊是冷得嚇人,一句話也不說將手中一顆金色的藥丸塞進了夜銘的口中,然後伸出手指點了夜銘的穴道用以催化藥力。
舒莨無比驚訝,走近問道:“王爺,是我眼花了嗎?這顆藥不是齊韌辛辛苦苦配置出來的龍魂丹嗎?天,這可是聚集了十二種解毒奇藥的龍魂丹呢,居然就這麼……”
眼見夜銘臉上的烏青已有淡去的跡象,獨孤諾這才橫腰抱起了舞兮,冷冷道:“若是你再敢讓她犯險,本王絕不會輕饒。”
說罷,他大步朝外麵走去。
舒莨跟了幾步,委屈地大叫:“王爺,好歹我也消耗了一番內力,要不要這麼無情啊……”
獨孤諾腳步未停,仿佛沒有聽見一般,隻留給了舒莨一個遠去的背影。舒莨撇撇嘴自語道:重色輕友的家夥,對你而言,她真的這麼重要嗎?這樣的情景若是被先皇後看見,想必她也會感覺欣慰吧……
半個時辰之後,舞兮總算是睜開了雙眼,可是口中仍然十分難受,吐血之後的腥味一直沒有消減。
獨孤諾端著一杯薄荷水走了過來,聲音中有些許責備:“你就這樣擔心他麼,連自己的性命也不顧了?”
舞兮接過杯子,簌簌口之後又飲了一口,這才感覺稍稍舒適些。她看著獨孤諾虛弱一笑道:“聽到你這樣說,我就知道你已經救活他了。諾,我又欠了你一次……”
獨孤諾心中那點怒氣在聽到她這樣的一番話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坐在她身邊道:“他是為了救你才受傷,本王感激他,所以救他也是理所應當。還有,以後不許你再提‘欠’這個字,本王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
舞兮心中湧起一陣溫暖,她拉住了獨孤諾的手臂,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不過就算她什麼也不說,獨孤諾也能從她的雙眸中感受到她所有的心意。
隻是看見她依舊蒼白的麵容,獨孤諾皺眉沉吟道:“舒莨的內力心法看來並不適合你,以後還是不要如此冒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