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炙的目光中亦是有些惱怒,他容不得她關心除他之外的任何男人!他暗暗凝眸,咬牙道:“他一把大火幾乎要了你的性命,你卻還在為他擔心?”
舞兮冷冷地撥開他的手,臉色有些許的蒼白,她說:“我與他之間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
麵對她的疏離與冷漠,獨孤炙的心一陣陣悶痛。天知道他多想知道她這兩個月所發生的事情,多想知道她和那該死的獨孤諾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曾經,為了獨占她的美好,他讓她輕紗蒙麵,隔絕世上所有的男人!可是現在,他能做的,或許就隻有耐心的等待,等待她終有一日,會原諒他曾經做過的所有。
“兮兒。”他低啞地呼喚著,然後霸氣地伸出手,將她整個人攬入懷中。他貪婪地呼吸著屬於她的氣息,貪婪地享受著這片刻的美好……
他說:“本王知道你恨,可是無論你怎樣恨,也不要離開本王身邊,好嗎?”
那樣冷血霸道的他,此刻的聲音竟像是在祈求。舞兮的心在微微顫抖,她在心裏哀哀地說:獨孤炙,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從桃林回來,獨孤炙似乎不再像去的時候一樣心急,他抱著她,任由馬兒悠悠而行。他在她身後沙沙開口:“兮兒,你的心裏還有本王嗎?還有……你的阿炙嗎?”
舞兮的雙眼瞬間濕潤了,慶幸的是此時此刻他看不見她眼睛裏的淚水。獨孤炙,你是何其殘忍,在發生了那樣多的事情之後,你怎可還來索要我的心?難道你不明白,我的一顆心早已隨著那一世的身體,在斷崖之下摔得粉碎?獨孤諾懶懶地站在靖王府前,他雙臂抱胸,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就算是心急如焚,他也絕不會在人前露出絲毫慌亂與緊張。
劍雙站在台階之上,對獨孤諾說道:“宣王殿下,真是不好意思,我家王爺晨間出去了,直到現在還沒有回府。不如請宣王殿下先行回去,待我家王爺回來了,我定會稟報。”
“定會稟報?”不待獨孤諾說話,舒莨已經站了出來,他神色陰暗,一改平日的玩世不恭,他冷聲道:“劍雙,你這是要拒我家王爺於門外嗎?放眼整座天鳳朝,恐怕還沒有這種待客之禮吧?”
劍雙微微凝眉,他掃了一眼獨孤諾身前的帶劍侍衛,垂眸說道:“還請宣王殿下恕罪,劍雙沒有王命,斷不敢隨意開門!”
“好一個王命!”獨孤諾輕輕一笑,毫無溫度地說:“本王在此,誰還敢再提‘王命’二字?”
說罷,他雙袖一甩,冷冷地越過舒莨等人,直接走到了劍雙麵前,他以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沉聲說道:“劍雙,本王親自前來,你應該知道本王是為了什麼。如果你膽敢在本王麵前耍花樣,你最好先想一想後果。”
聽到這樣的話語,就連常年跟在冷血靖王身邊的劍雙,也忍不住心中升起一絲寒意,他故作沉冷,道:“宣王殿下為了什麼,劍雙還真是不知道。”
“是麼?”獨孤諾冷聲一笑,隨即麵色驟然冰冷,輕輕吐出兩個字:“舞兮!”
劍雙神色一變,果然是為了她!隻是他不懂,獨孤諾明明讓舒莨放火燒了幽冥宮,連她的性命也全然不顧,此時此刻,為什麼又會為了她不惜與靖王府為敵?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
劍雙正在為難,這時候一陣馬蹄聲突然緩緩傳來,劍雙看了一眼忍不住脫口而出:“王爺……”
獨孤諾聞言轉過身去,但見一匹棗紅色的駿馬踱步前來,而馬背之上,獨孤炙正緊緊地擁著一個紫衣女子,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舞兮!她還活著,可是卻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裏!
舞兮此刻自然也看見了獨孤諾,短短一天一夜,他的臉上多了一道傷痕,也多了些許疲憊。不過她的目光隻是稍稍一滯,隨即便移向別處。或許她永遠也不會知道,那個下令放火取她性命的男人,此刻出現在靖王府前,隻為了帶她回去。
獨孤炙則是冷冷地坐在馬背上,目光猶如利劍一般投向獨孤諾!來得正好,那一場大火毀了幽冥宮,也差點毀了他此生最在意的女人,他正要找他算賬,想不到他竟有膽量闖到靖王府來!
他沉冷下馬,然後將手伸向舞兮,口中輕喚:“兮兒。”
不遠處的獨孤諾聽到這一聲呼喚,一張俊顏立刻凝結成霜!他一步步走下台階,語氣冰冷:“靖王是不是弄錯了?本王早已說過,她是本王的女人,而不是你口中的兮兒!”
獨孤炙輕輕一哼,那伸出去的手索性直接將舞兮從馬背上抱了下來,那樣親昵的舉動,完全就是在挑釁!
獨孤諾目光驚痛,那幽深的雙眸此刻竟然露出一抹傷痕與無奈。他可以不顧一切來靖王府要人,可是卻獨獨奈何不了她的心。他竟然從未想過,如果她選擇的是獨孤炙,他又該如何?他定定地看著她,一步步地向她走去。在他的眼裏,這一刻隻有她的存在。他站在她麵前,聲音有些沙啞,說:“我看見了你留下的東西,所以我想要知道原因,你可以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