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米多看了兩眼副駕駛位置上的黑鬼,她對黑人沒有麵孔辨別能力,覺得他們長的都一樣。
不知道這個黑人又是誰,白小米不敢多問,轉頭看著外麵,沒有躲開老K的手,隻是用呆呆的迷茫的眼神,看著即將離開的小城市。
外麵隻有街燈亮著昏黃的光芒,三線的小城市和國內的一樣,在淩晨三四點的時候,也十分冷寂,幾乎沒有行人。
也許這裏不是繁榮的商業區,所以白小米看了一路,都沒能看到任何標誌性的建築物。
記得舒清海曾教她判定方位,當時大叔諄諄教導,可她昏昏欲睡,現在想想,如果以前好好學點生存本領,逃出去的機會肯定多一點。
白小米眼睜睜的看著車出了城,她不敢在這種時候多問,免得老K生疑,隻能默默的裝作欣賞風景,看著無數同樣造型的路燈在往後飛馳。
車子行了約莫一個小時,突然慢了下來,老三從前麵遞個小罐子給老K,白小米頓時警惕起來,他們應該不會殺人拋屍吧?
老K不是喜歡她嗎?
“這是什麼?”白小米被老K捉住一隻手,上麵全抹上罐子裏的深棕色油膏,忍不住問道。
“讓你變黑點。”老K覺得白小米白的太耀眼,肯定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上次去中途一個小島停留時,就發現了這個問題,為了避免太引人注目,決定給她抹黑點。
“呃,不會過敏吧?”白小米心裏一點都不想被塗上怪怪的東西,但是她伸出另一隻手,很配合的自己也幫著抹,“臉上都要抹嗎?”
“隻要露在外麵的肌膚,都要抹上。”老K說道。
老三從後視鏡裏看了他們一眼,覺得白家的女兒也太乖了點,乖得有點……不正常。
他們做過多少次綁票,從沒見過全程這麼配合的人質,而且,她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被綁架,跟和朋友旅遊一樣……
也許,因為他們綁架的人是隻天然呆,又二又傻,相信父母一定會給綁匪錢,也相信綁匪拿到錢後肯定會放了她,所以一路都很樂嗬。
白小米自己抹著臉,往脖子下擦的時候,她的動作變得小心起來。
“哈……哈哈……我自己來……好癢……”在老K給她往胳膊內側抹膏體時,白小米掙紮了一下,仿佛很怕癢。
老K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再往她腋窩方向塗抹,而是伸手把她臉上沒有抹勻的膏體塗勻。
一向充滿殺氣的硬漢男人,這一刻,竟然充滿了柔情,連眼神都柔和如水,讓白小米不由“嬌羞”的低下頭,心裏湧起害怕。
她如果在一周裏沒有順利逃走,會真的成為“壓寨夫人”。
將短袖裏的手臂內側抹上棕色藥膏,很快,她就從小白變成了“小蜜”,露在外麵的肌膚全是健康的蜜色。
車子徐徐往前麵的高速收費站行駛去,剛果的收費製度似乎很嚴格,也許是對外國人來說,他們甚至還要檢查車裏所有人的身份證,還要打開後備箱檢查。
白小米被執法人員用法語詢問時,露出無辜的笑容來,做著手勢表示自己聽不懂。
老三似乎是個語言天才,什麼國家的語言都會說一點,他和黑人一起唧唧呱呱,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將身份證和護照遞給執法人員,等他們檢查完,慢慢的通過檢查口。
白小米扭頭看著後麵越來越遠的收費站,她不敢呼救,因為老K的手槍就在座位底下。
不到最後時刻,決不能拿生命冒險,白小米現在要好好保護自己,沒有把握逃脫,就絕不輕易冒險,免得失敗一次,讓老K和老三提高了警惕,或者直接把她藏起來……
麻痹了對方那麼久,怎麼都不能功虧一簣。
“是不是想對那些人求救?”老K輕描淡寫的問道。
“他們聽不懂我說的話。”白小米用天然呆的方式回答。
“還會把你抓進瘋人院,或者送去警局。”老三居然接話。
黑人好像聽不懂他們的語言,一直沉默的看著麵前。
“更多的是,隻要查到你的護照和身份證是假的,就會把你當成偷渡來的人,送去牢房當永久苦力,或者把你賣給野蠻人。”老K看向白小米,“野蠻人可沒我對你這麼好,他們喜歡豐/乳肥/臀的壯實女人,比如黑人婦女,你這樣的小身板,可能折磨不到一周就會死掉。”
“沒有人權嗎?”白小米打了個冷噤,有點怕怕的問道。
“你是偷渡的賊,連公民都不算,誰給你人權?”老K笑了起來,心裏很輕鬆,因為他們剛才順利度過剛果檢查最嚴格苛刻的收費站,很快,他們就會到達一個繁華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