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好友的處事風範,因為舒清海現在的立場是站在白小米這一方,而不再是他這一方。
正如他說的,羽毛的麵子,已經大過他和舒清海的交情了。
“隨便你怎麼想,我隻是不想你們兩個互相傷害。”舒清海說完,轉身往外走去。
“我會帶她回去。”秦懷玉的聲音透著一股和往日不同的冷,像是從陰寒的潭底偷出來的冷。
“你不能帶她走。”舒清海也變得冷硬起來,一步也不相讓。
“你已經不是想占用她腦細胞,而是想完全占有她吧?”秦懷玉收緊的手指,指節發青。
“你又想控製她的一切?別忘了,你還不是她的法定丈夫。就算現在你們複婚,她也有她的選擇權利。”舒清海在門前停下腳步,不想和醋意攻心的人說廢話。
秦懷玉微微眯起了眼睛,白小米答應和他複婚之後,他已經讓自己的控製欲降到最低,否則,怎麼可能讓她跟著舒清海到處飛?
白小米做了很多的噩夢,充滿了可怕的軟體動物,直到下半夜,也許是藥性發揮,也許是其他原因,她終於不在胡言亂語,呼吸慢慢均勻起來。
等她鼻尖紅紅的醒過來,費力睜開眼睛的瞬間,還以為自己又在做夢——因為在醫院的病床上,也提供美男侍~寢。
秦懷玉睡得很辛苦,病床太小,他隻能維持一個姿勢,將不停驚悸亂語的白小米抱在懷裏,側躺了一整夜。
吸了吸不通氣的鼻子,白小米對著眼前的白襯衫發著呆,可能因為還沒醒透,懶得抬頭往上看某人的臉,眼神倒是越來越呆,上下眼皮又開始打架。
秦懷玉沒有動,一直讓她對著自己的胸口發呆,他很喜歡白小呆每個早晨剛睡醒時候的迷糊模樣。
新婚時雖然他常常避開她的騷擾,一大早就起床,可那時就發現,白小米在睡覺時迷迷糊糊的模樣,比她白天發呆時的呆樣不知道可愛多少倍。
對著白襯衫整整看了兩分鍾,白小米突然又閉上眼睛,伸手摟住某人的腰,蹭了蹭他的胸,繼續睡。
昨天晚上做了好多噩夢,難得現在做美夢……
秦懷玉聽著她漸漸勻長的呼吸,一直很冷的眼裏閃過了淡淡的笑意,呆子經常分不清夢和現實。
那時候經常和他吃著吃著飯,突然對他神秘的說,昨天夢到在某某處吃披薩,很美味,還有藍莓……
他就很想敲她的頭,寫文寫腦癱了吧,明明不是夢,前天他帶著她去吃的藍莓披薩。
有時候會看到她突然從房間裏衝出來,激動的對他說,以前的夢到自己寫這個情節,連句子都一摸一樣,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夢到一組彩票。
那時候的她,還是有很多話對自己說的,經常嘰嘰喳喳在耳邊說個不停,就算他不理,也會自言自語,或者對著一盆花輕言細語,告訴他什麼古人性靈說,很多年前大家都相信萬物有靈,所以每天誇誇花長得漂亮,它們會開的更豔……
自從離婚後,她再也不對著自己嘰嘰喳喳,不會說些白癡的話,也不會對他傻乎乎的笑,到現在,他們之間通個電話,都是長久的沉默。
舒清海昨天晚上隻是讓人守在這裏,就去見朋友,參加一個宴席,早上又處理完一些事情,這才趕回醫院。
他還是喜歡用忙碌的工作來填充自己,仿佛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注入到事業裏。
已經上午八點,白小米應該醒了。
舒清海計算的沒錯,白小米的“回籠覺”也醒了,正坐在床上,看著眼前的粥。
她的前夫什麼時候趕過來的?早上抱著美男睡覺不是在做夢?
秦懷玉端著粥,坐在床邊,露出溫柔的笑,用誘哄的口吻說道:“吃點粥,然後我們回家。”
早上這隻呆貓最好哄騙,隻要讓她點頭,同意和自己回家,等舒清海來了,看他還有什麼招把白小米留下來。
看著秦懷玉一副賢夫良父的模樣,白小米還在發呆,一覺醒來,就看見秦懷玉睡在醫院的床上,她差點以為發生了什麼靈異現象呢。
“不燙了,張嘴。”秦懷玉的溫柔,是帶著命令的溫柔,隨時都能變成冷血強製的危險。
“不燙了,張嘴。”秦懷玉的溫柔,是帶著命令的溫柔,隨時都能變成冷血強製的危險。
白小米看了眼粥,裏麵有蘑菇,還有黃芪等藥物,她看見切成長條的蘑菇,突然捂住嘴,一揮手,往秦懷玉的手上推去,發抖的幹嘔起來。
蘑菇切碎了好像水蛭……
秦懷玉避開她突然襲擊的爪子,放下碗,他還沒想到美味可口的蘑菇會像水蛭,所以特意讓人熬了營養粥給她吃,結果居然幹嘔,太對不起他的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