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倒水。”走到客廳,秦懷玉在白小米眼皮底下,倒了一杯水,然後端著水杯和她一起往樓上走去。
白小米本來想在樓下看書,可是發現樓下的落地窗的窗簾有一部分是鏤空的,這讓她看到外麵的樹影花叢,會疑神疑鬼的。
坐在床邊,白小米拿過秦懷玉手中的水杯,吹了吹,毫無防備的往嘴裏送去。
“小米。”秦懷玉突然喊住她。
“幹嘛?”白小米的手一抖,有點緊張的向四周看了一圈,這個屋子的所有燈都打開了,明亮的光線下,沒什麼可怕的生物出現。
“你剛才說我的性格有缺陷,在你眼裏,有什麼樣的缺陷?”秦懷玉要做一件事,隻要下定主意,就不會再改變。
可是麵對白小米,他成了比女人還善變的人。
看見她毫不設防的端著水杯往嘴裏送去,他的心不覺微微一疼,雖然很渴望她能快點和自己複婚,但是……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讓她的心再受傷。
秦懷玉沒有意識到,自己開始顧及她的想法,開始站在她的角度看問題。
“我說了的話,你不要使用暴力。”白小米鬆了口氣,以為出現什麼恐怖怪物了呢。
晃悠悠的抱著水杯,白襯衫的袖子太長,被她卷了幾道,鬆鬆垮垮的很好看。
“不會。”秦懷玉突然發現,白小米今天的表現很令他失望。
表麵上看,她砸傷自己發了火之後,給他上藥給他做飯,下午甚至陪他聊天……對,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她就像是把他當成了朋友,沒有明顯的敵意和仇恨。
一開始他覺得是因為苦肉計有了效果,可是越到最後,秦懷玉就越不舒服的感覺,白小米對他連恨也沒了,那剩下的,就是冷漠。
所以把他當成了受傷的動物來對待,稍微用心點的照顧,也是為了他能帶她回家。
他寧願她的心裏對自己有著強烈的感情,無論是恨還是愛,都好過於這種令人厭惡的雲淡風清。
“人品太壞,沒有道德感,遊戲感情,還霸權主義。”白小米說完,看了眼他的表情,發現他好像沒有生氣,還保持著風度,她也放心了,將水杯遞到唇邊,輕輕的吹了吹,抿了口。
“等一下……那你,怎麼才不恨我?”秦懷玉見她喝了一小口,心髒又往下沉去,伸手將她的水杯拿過來,往自己嘴邊送去,也似乎喝了一口。
“以前是恨你,不過……我想活得輕鬆點,所以隻要你願意放過我,隻要不再糾纏我,讓我過平靜的生活,結婚生子……別把我的水喝完了。”白小米將水杯奪過來,她不想和這家夥用一個杯子。
“我們複婚後,我會讓你過著平靜幸福的生活。”秦懷玉的眉頭輕輕皺起,她隻能和自己結婚生子。
果然對他的感情越來越淡漠,就算是恨,也都沒有當初那麼濃烈。
“我想要一個有共同語言的,可以互相理解尊重的老公。”白小米聽到他說複婚就很厭惡,捧著水杯,一口氣把裏麵的水喝完。
秦懷玉盯著她,原本他想阻止,從她拿過水杯時,就想中斷這種遊戲,可是,相比她要和周彥結婚,他寧願讓她服下砒霜,都不可能讓她和別人結婚。
白小米伸手擦了擦嘴,將水杯放到床頭櫃上,指定床的最右邊,對秦懷玉說道:“你可以在這裏坐著,不過,不準碰到我。”
她很大方的讓出半張床,隻因為秦懷玉要是離的遠了,隨著十二點的到來,她會很害怕。
秦懷玉盯著她移到裏麵,盯著她拿過一本書捧在手裏,盯著她開始認真的翻著書……
她真的對自己淡漠了,雖然有一部分是出於無奈,可是能這麼粗神經的主動“請”他上床,連強烈的敵意和恨意都感覺不出,隻有做令她討厭的事情時,才能看到她隱藏在心裏的厭惡。
白小米以後肯定是怪阿姨,她隻不過覺得床和沙發是同一種東西,既然可以和三五個男人坐在沙發上聊天,為什麼不能坐在床上聊天呢?
她不覺得床是一種極為隱私的特殊的家具,如果一定要找一件對她而言很私人的東西,那就是——內、褲!
內衣是絕對不可以與別人一起分享的東西。
白小米看的書,是米蘭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在高中時候讀過這位大師的書之後,她再也不去看這類深度文學。
不過今天晚上看這種所謂的靈魂文學,或許能讓自己忘了身在亂墳崗裏。
秦懷玉隨手拿的書是《瓦爾登湖》,他慢慢的翻閱著,聽著白小米的呼吸聲,估摸著她什麼時候會撲過來。
這種藥雖然催/情,不過和那些迷/藥不同,據說它隻是刺激女性的荷爾蒙上升,從心理上想要男人,其次才是身體上的渴望,會保持女人的意識清醒,唯一的缺點就是藥性太“穩”,需要一段時間的慢慢過渡,不會服用後立刻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