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內一片狼藉,白露跌坐在地上,她的雙手都是血,嘴裏一直重複著,“不是我,不是我!”
在看地上,躺著林煒,從他身下正流出那紅色的液體,白燁一驚,趕忙過去拍著林煒,但是此刻的他隻是依稀地聽見有人叫著他的名字,他覺得好累好累,好想好好睡一個覺。
白燁全身沾著林煒的血,林煒的腹部挨了三槍,如今藍雪這才脫離危險而林煒便又受傷住院。白燁搖了搖頭,真是禍不單行。
而在同一家醫院的霍長嘯聽聞林煒被白露開了三槍,便丟下還在昏迷的藍雪跑了過來,那白燁歎了一口氣,對於霍長嘯的問題,一問三不知。
“但是,”白燁想了想,“林煒當時吩咐過我,如果最後他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不要告訴藍雪,隻說是他負了她就是了。”
那霍長嘯背對著白燁,他的淚水又再一次要決堤,但是這一次他忍住了,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林煒的心,一切都看上天吧。”
林煒受傷實在太重,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藍雪慢慢恢複了健康,但林煒的事,所有的人都保持沉默,隻是他為了照顧犯精神病的白露,去了外國。
藍雪得知林煒最後選擇的是白露後,心裏很難過,經常哭一宿。
為了治療情傷,藍雪決議四處旅行。千欣蘭將身體靠在了霍長嘯的身上,她剛剛將女兒送上了飛機,“我們這樣騙她真的好嗎!”
“嗯,”霍長嘯點了點頭,“如果藍雪知道林煒現在是個植物人,那麼她肯定會將所有的時間都守在他的身邊,但是情傷總是會好的,我相信小雪是個堅強的女孩子,她必定可以開始重新生活,而這正是林煒希望她這麼做的。”
誰也沒有想到,一年之後,被醫生斷定為可能終生成為植物人的林煒,在某天下午突然醒了過來,他的醒來被醫生們稱為奇跡。
白燁知道消息之後第一個趕到了醫院,他一把將人給抱住,“林煒!真有你的!”
可是那林煒好像昨天才出事的模樣,一副大惑不解的樣子,“我到底怎麼了?”
“不記得了?”白燁有些吃驚,“你為了勸白露自首而被她誤射了三槍,這一切都不記得了?”
“白露?”林煒點了點頭,“她不是和她爸爸在美國嗎?”
聽到這些白燁暗暗地吃了一驚,他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你記得藍雪嗎?”
“她是誰?”
林煒雖然從植物人中醒了過來,但是那槍傷傷害到了他海馬的記憶區,以致於他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而這一部分的記憶恰巧都是關於藍雪的。白燁有的時候想,或許真的有神明這個東西,那邊才騙著藍雪林煒和白露在一起,這便林煒卻失憶了。
而林煒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忘記了什麼,但是具體是些什麼,他隻要一去回想,腦袋裏便會疼痛異常,那種被過去吞噬的感覺又回來了。
公司裏那些人欲言又止,而房間裏辦公室裏少掉的照片到底是什麼,一連串的問題差點就要將林煒給淹沒了,白燁很擔心林煒的情況,“林煒,你覺得好一些了嗎?過去的想不起來就算了,萬一是一些不好的事情,不開心地事情,那麼你又何必徒生一些煩惱。”
林煒覺得白燁說得非常有理,但是心裏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個角,總覺得沒有找回來就不算是完整的。但是最後林煒還是決定順其自然,即便他將自己的腦子想透,依舊想不出個所以然,所以這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