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魚水拉住付麟的手:“那好,咱們快走吧。”
玉門峰,遠遠的望著議事廳的建築,付麟用隱身術把自己和唐魚水一塊包起來,鬼鬼祟祟的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兩個人偷偷伸著腦袋,往那邊聚精會神的看。
“付付,師傅得進去多久了呀?”
“據我推算,應該剛進去不久。”
“是嗎?”一個突兀的聲音插進來。付麟和唐魚水同時嚇了一跳,付麟嚇過之後才反應過來,這不是謝虞的聲音嗎,於是趕忙回頭。
什麼也沒看到。
謝虞往前踏了一步,把自己的隱身術跟付麟的融為一體,付麟這才看到了他。
“你竟跟來了?”付麟吃驚道:“這裏可是玉門峰,你不怕被抓到嗎?”
謝虞搖搖頭,抬頭看著那議事廳:“師傅他進去多久了?”
“哦,”付麟算了算:“該有一刻鍾了吧。”
此時,議事廳。
偌大的空間裏麵,卻空空蕩蕩的,隻有符青鸞和琉青玉兩個人,遙遙相對而坐。
符青鸞微垂著眼睛,手裏麵端著一個青瓷茶杯,不時的用茶蓋撇著茶葉,其實,這動作他已經做了好幾十遍了,茶水雖香,但是那香氣也已經被他給撇的差不多了,一口也沒來得及喝。
自從一個童子上來送上這兩盞茶後,這議事廳,就再也沒有人進來過,到處一片安逸,但是琉青玉也一直沒有開口,一杯茶,也和他一樣,撇著茶蓋,偶爾喝上一口,其餘的時間都是靜坐垂目,看也不看他一眼。
符青鸞本來是什麼都不在乎的,但是這般被晾了這半天,內心也不禁有點打鼓,似乎他每次碰見這個師兄,特別是這一次,總感覺心裏頭有點沒有底似的,他不禁把最近一段時間做的荒唐事都在腦海裏翻了幾遍,自覺應該沒有特別過分的事。
於是,他又把自己的心放下了。
終於,琉青玉清了清嗓子,開了口:“師弟,回山這段時日,過的還好?”
符青鸞放下茶杯應到:“勞師兄掛念,青鸞閉門靜思,清靜無為,頗有心得。”
“哦?什麼心得?”琉青玉輕抬眼。
符青鸞先是心裏一個咯噔:臥槽你還真這麼問啊。這個掌門師兄,我就跟你客氣客氣,你還真的跟我較起真來了——好吧,看我的。
符青鸞沉思一瞬,眉目端整:“師弟過去過於閉門自省,對外界之事聞之甚少,未免有些坐井觀天。”
“看來山下一行,師弟收獲頗多。不過,各人自有所長,單以修為而論,師弟乃青陽一派拔萃之人,自不必以凡務自擾。為兄替師弟代籌,若師弟想專心靜修,”琉青玉頓了一頓:“可將謝虞和唐魚水寄予玉門峰,師兄自不會讓兩人旁落,如何?”
符青鸞立刻心中明了:看來前身對謝虞的態度,這個掌門師尊早就了然於胸,隻是礙於情麵,無法直接幹涉,直到出了付麟的事……現在這是要亡羊補牢了。
符青鸞斂容:“師兄,師弟這次下山,的確經曆頗多,很多事情,已經完全看開,師弟自知掌門師兄對青鸞期待頗高,隻是,盛名在外,本人其實難符,山巒疊翠,卻自有更高一峰,青鸞自省過往,不謹之處甚多,心中決意,為人一世,自當以傳道為先。”
“傳道為先。”琉青玉嚼了嚼這幾個字,繼而垂下眼睛,重新拿起茶杯來:“謝虞、付麟和唐魚水三人,天賦傲人,上上之姿,雖然暫時有所欠缺,但三代子弟當中,無人可出其三人之右,假以時日,三人必揚青陽之名。”
琉青玉看著符青鸞的眼睛,良久:“恭喜師弟。”
符青鸞看到琉青玉這般反應,悄悄舒口氣:看來,他應該相信,現在的這個符青鸞是有所改變了。可是,他還是要表個態的,比如以退為進什麼的。
“如果師兄執意讓謝虞和魚水入玉門峰,師弟也沒有怨言,自當遵從師兄之命。”
琉青玉滿意的點了點頭,沉思一會兒,淡淡道:“如果,我把付麟也轉到師弟的名下……”
符青鸞立刻看著琉青玉的雙眼,認真的道:“師弟自當不負師兄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