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睿幫她提著行李箱,送她到安檢口,又拿出那份合同:“初錦,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你簽一下吧。”
初錦一肚子火氣,聞言,譏諷道:“江睿你是不是有病啊,不是離婚合同就是財產轉讓合同,是不是不讓別人簽合同你心裏不舒坦啊?”
她的話正好刺到江睿的軟肋上。
那時候兩人過的好好的,他卻中了邪一樣,非逼著她離婚。那份合同簽好了,她也走了。
江睿知道是自己毀了兩人的未來,他痛苦,是他活該。
初錦氣鼓鼓的從他手裏奪過行李箱,“我走了。”
江睿突然叫她:“初錦。”
“幹嘛?”
我能抱抱你麼?我能吻你一下麼?我能……
江睿看著初錦清澈的眼睛,把伸出的手慢慢放下,隻是對著她點了點頭,說:“再見。”
“再也不見。”
初錦提著行李箱頭也不回的進去。她走的很快,像是後邊有洪水猛獸再追她。
江睿一直站在那裏,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了都不肯離開。他站的位置有些擋路,機場的工作人員上前提醒他:“先生……”
話沒說完,卻見這個英俊的男人捂著臉,哽咽出聲。
初錦提著行李到貴賓室等著登機,一邊氣的把江睿的微信、電話全都拉黑。
愧疚?
愧疚你大爺!
她咬牙切齒的模樣讓旁邊的女孩兒忍俊不禁,放下手中的書,同她打了個招呼。
初錦和她交談了幾句,餘光掃過她的書,《破碎故事之心》,封皮花花綠綠的,還挺引人矚目。
“好看麼?”初錦是醫學生,高中也念得理科,向來對這些文學青年抱有一種肅然起敬的態度。
女孩兒抿著唇笑笑,道:“還成吧,不過最後一句我很喜歡。”
“什麼?”
“‘有人認為,愛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點鍾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許真的是這樣,小姐,但你知道我怎麼想嗎?我覺得愛是想觸碰卻又收回手’。”
初錦慢慢咀嚼著最後一句,“愛是想觸碰卻又收回手?”
她側過頭,看著窗外,從上島市飛墨爾本的飛機已經降下通道了,大約再等不到一個小時,她們就能起飛了。
上島的天空藍的透亮,不時有流雲劃過,驚擾了飛鳥。初錦突然很不舍。
她伸出自己的手,想要給什麼人一個擁抱,想要好好的,不帶火氣的告別一場,卻隻是徒勞的擁抱了空氣。
擁抱了空氣……
初錦的心跳的有些快,江睿最後那個動作放電影似的在她腦子裏一遍遍的重播,抬起手,又落下……
“各位乘客請注意,由上島市飛往墨爾本的國際航班正在辦理登機手續……”
女孩兒收起書,想要提醒初錦一下,卻見剛才還和自己談的蠻投機的女人“騰”地站起身,大步向外跑去,連行李都沒帶。
初錦跑到很快。
她連停都不敢停。
她想要再見江睿一麵,想要認認真真的問他,他是否真的愛自己,或者愛過自己。
初錦知道自己這樣很傻。
她可能等會兒連登機時間都錯過了,隻會讓在墨爾本等她的傅行雲失望。
可是初錦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