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咖啡廳裏。
謝清歌眼睛哭得又紅又腫,臉上的妝已經掉光了,連嘴唇都是慘白的,陶媛看了心裏很不舒服。
沒有誰比她更清楚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有多痛苦,不管怎麼鬧,他不會看你一眼,就算你努力變好,他眼裏也沒有你。不愛就是不愛,就是這麼殘酷。
“對不起。”
她半天才訥訥地說出這句話。
“是我騙了你,但那時候我以為……”
“離開他。”
謝清歌直接說出這三個字。
“我也想,可是……他用我爸的證據威脅我。”
陶媛把事情簡單地解釋了一遍。
“他這樣一直纏著我,我也很累,我也希望能擺脫他的糾纏。”
糾纏?擺脫?
嗬嗬,她在炫耀嗎?她謝清歌拚盡全力都得不到的人,她卻急於擺脫。
她什麼都比她強,比她年輕漂亮,比她家世好,為什麼在這一點上輸得這麼慘?她不甘心!
但謝清歌也不是個蠢女人,她知道在感情中不存在什麼比較,隻是愛與不愛的問題。
“是不是你拿到你爸的證據就會離開他?”
“我不確定,我不知道他還會用什麼方式威脅我,所以……我不能這麼輕易離開。”
意思是她還要繼續留在這破壞他們的關係?謝清歌抑製著憤怒。
“你知不知道你的存在威脅到我們的婚姻?”
“我知道,可為了救我爸,我隻能這樣。”
“嗬嗬,說的真偉大,其實是個借口吧,你還舍不得他,是嗎?”
陶媛皺眉。
“現在不是我舍不得他,而是……”
“而是什麼?他舍不得你?”
謝清歌重重擱下咖啡杯,臉上的神情已經有些猙獰了。
“他也不是舍不得,也許他隻是為了報複我當年對他的傷害,也許隻是恨。”
如果他恨她,就不會吻她。她是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
胃裏的酸液都快把謝清歌溺斃了,她很想像個潑婦一樣大吵大鬧,可是那樣隻會讓她喪盡尊嚴。
她用盡生平最大的力氣抑製著往陶媛臉上潑硫酸的衝動,掐得手指都青了。
“對不起。”
“別跟我說對不起,太虛偽了!”
“我沒想過要破壞你們的感情,真的……我也有我的難處。你可以放心,對我來說,我和陸離早就已經結束了。如果我對他真的有一絲絲舊情,我怎麼可能忍耐六年不來找他?”
“我不管你怎麼想的,總之他就要和我結婚了,如果你還要點臉,請你自己動消失。”
……
謝清歌回到陸家,頭痛得厲害,腦子裏不斷回想著陶媛的話,她不知道她有沒有說謊。
桌上,筆記本的燈光還在閃爍。
她走過去打開,竟然沒有密碼。
是他今天忘記了嗎?
她急忙鎖上房門,從文件夾裏搜出了陶遠勝的犯罪證據,但這個文件上鎖了,她打不開,直接就刪除了。
再三確定刪除後,她給陶媛打了個電話。
……
陶媛接到謝清歌的電話說證據已經刪除,但還是沒法放心。陸離那麼謹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讓謝清歌這麼容易就刪除了?說不定那份是假的,又或者有其他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