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嫣然尖叫著,披頭散發又憔悴的模樣,像個精神病人。恨意,是支撐她活著的唯一理由。
“他怎麼會愛上她?她被人強了,他不嫌髒嗎?為什麼他寧願要一個被強的女人都不願意要我?”
歐陽爍沒說什麼,他從沒告訴陶嫣然,那天晚上,他並沒有強陶媛。他當時是那麼計劃的,可是陶媛暈過去了,他沒有奸屍的愛好,又或者說,那個時候他人性還沒完全磨滅,他隻是製造了假象,讓陶媛以為自己被侵了。
不過,這個“誤會”也就到昨晚為止,他很肯定昨晚她和陸離一定發生了關係,這大概也是他徹夜未眠的原因,總之這就是給他造成了困擾,他一遍又一邊地想著,他捏碎了一隻高腳杯。碎片紮進手指,他就默默地看著血往下淌。
如果三年前那晚他狠心一些,也許昨晚就不會那麼煩躁了。
可是,他真的想傷害她嗎?現在,他不確定了。
將那些煩惱暫時拋諸腦後,歐陽爍的神色由始至終都很淡定,讓人琢磨不透。
“所以,你就這麼認輸了?”
“認輸?不可能!我怎麼可能認輸?就算是死,我也要拖著那個女人一起。”
歐陽爍鼓掌。
“不錯,我欣賞你這份玉石俱焚的勇氣,但是,我也不得不說,這實在是太愚蠢了。”
帶著譏諷的意味淺淺地笑起來。
“被一時的情緒激怒,失了冷靜,然後滿盤皆輸,這是你想要的結果?”
“當然不是!”
“那就按照我們的計劃繼續,你這樣哭鬧,除了讓自己難堪之外,有什麼好處?”
說實話,他是很瞧不起這樣的女人。要不是她還有利用價值,他才懶得耐性子哄她。
“放心,你有我在,已經成功了一半。”
歐陽爍篤定道,他和陶嫣然都是心機深沉的狐狸,但是顯然他的功力又遠超過她。
“是麼?我現在還能相信你嗎?陶媛連陸離都能迷惑,我看你被她攻下也隻是時間性的問題,說不定到時候還調轉矛頭對準我。”
歐陽爍的眉心沉了沉,看似無所謂的態度,又夾雜著幾分警告的意味。
“別拿我和陸離比較,我討厭這樣的比較。”
陶嫣然心情很不爽,但是也不敢碰觸歐陽爍的底線,不再說了。
“總之,如果你也被那個女人迷惑,我會瞧不起你。”
……
陶媛在床上躺了一個上午才起床,一天下來發生了太多事情,她心裏很亂。最後她想,就當做被狗咬了一口好了,反正她以為自己那層膜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沒有了。
走到客廳,雪白的沙發上印著鮮紅血跡,是她“貞潔”的象征,嗬嗬,真是諷刺。
她打了一盆水,用力把血漬擦幹淨,一遍又一遍,跟發泄一樣擦拭著。直到隻剩下很淺很淺的印記,她還是覺得很刺眼,怎麼都沒有辦法忽視。
她知道血痕是烙在她心裏,永遠去不掉了。又急又氣,坐在地上哭了起來。最後打電話給小區保安,把沙發送給了他。
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地上,越坐越鬱悶,給潘琦去了個電話。
“陪我買家具。”
陸離離開陶媛家後,在樓下待了一會兒才走,心情不是很好,一個人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蕩了一個多小時。給林宇城打電話,但沒人接,他便直接去了他的別墅。
“陸少,您來了。”
管家陳姐恭敬地鞠了一躬。
陸離點頭,大步往裏走。
“他呢?”
“少爺還在休息。”
“都十二點了。”
陳姐聳聳肩,表示早已經習慣了。主人行為放肆,她一個下人又能說什麼?
陸離上樓,剛要推開門,陳姐尷尬地勸道。
“您、您還是別進去吧。”
“有女人?”
“……嗯。”
陸離就知道,林宇城要是哪天晚上不發情,那才奇怪。他直接推開門。
陸離皺了皺眉,多看一眼都覺得反胃。
“去把他叫起來,我在書房等。”
……
書房。
陸離交疊著長腿,手指夾著一根煙,吞雲吐霧。哪怕是帶著一些不耐煩的姿態,都顯得很魅力。煙抽了好幾根,他看了表,十分鍾了,他一向沒耐心。
門開了,林宇城頂著一個亂糟糟的雞窩頭,罩著一件浴袍,拉聳著腦袋走過來,一張縱欲過度的臉,眼睛都睜不開,半眯著。懶洋洋地沙發上一坐。
“陳姐,陳姐——”
扯著嗓子有氣無力地嚷嚷。
“我的咖啡——”
他眯著眼一隻眼睛,無比崩潰地看著陸離。
“大哥,你這麼早把我挖起來是要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