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嵐正要回房睡覺,很意外看到他回來。
“溫塵,你怎麼回來了?”
“爸睡了嗎?”
他緊緊擰著眉頭。
“沒有吧,還在書房。”
司溫塵一語不發地上樓,用力推開房門。
司柏鴻料到他今天肯定會回來,摘下老花鏡,不悅地看過去。
“你不是過不會再踏進這個家門?現在橫衝直撞的,像什麼話?”
“如果不是你抓了石書淨她媽,我也不會回來。”
司溫塵咬牙切齒地說,表情很絕。
“哦?所以呢?你是來找我算賬?”
“你究竟對她說了什麼,她會那麼強烈地反對我們?你又用那些卑鄙的手段威脅她了?”
“我本來是這麼打算的,但根本不用我威脅,她本來就反對你們!”
司柏鴻冷笑。
“看來,那個女人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她女兒配不上你,既然她是那種態度,那我就暫時放她一馬,我倒想看看,石書淨到底是選你,還是選她媽!”
“不過,她既然能把你變成一個六親不認的冷血動物,自己恐怕也是那樣的,她媽身體又不好,不被她活活氣死才怪,你們這段不被祝福的感情,究竟能撐到什麼時候?”
“我不需要你的祝福。”
司溫塵恨恨地說。
“我隻想你別再耍那些陰謀詭計。”
“你現在已經完全被那個女人蒙蔽了,還在乎誰?”
司柏鴻搖了搖頭。
“你自己看看,除了你們兩個,還有誰承認這段感情?我反對,你媽反對,司嵐反對,秦反對,她媽也反對,所有人都反對,你認為,這會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看著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兒子,司柏鴻潛意識裏還是想緩和父子關係。
“如果一個人反對,可能是他們不了解你們,但如果所有人都反對,那說明,問題出在你們身上,你怎麼從來都不知道反省,反倒認為是我們在害你,我們才是你的親人,可能會害你嗎?”
司柏鴻的話聽上去很有道理,可是司溫塵認為,他們根本不懂他和石書淨經曆過些什麼,所以沒有資格判定他們的感情,愛情,原本就沒有對錯,他們這樣站在所謂的道德製高點指指點點,才是最滑稽可笑的事情。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感同身受,尤其是愛。
司溫塵的眉眼也是絕對的冷酷,不屑地回擊。
“收起你那番自以為是的大道理,我和石書淨再怎麼不好,至少沒有傷害過別人,你卻用盡一切手段去害她,你不認為,你根本沒資格說這些話?”
“我還不是為了你好?”
“關於這一點,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我不需要!”
司柏鴻痛心疾首。
“你遲早會後悔!”
“後不後悔都是我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替我做決定!我們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再談這些也沒有結果!我警告你,你的髒手離石書淨母子遠點!再有下一次,別怪我對尚揚下手。”
司柏鴻氣得要吐出一口老血。
“你怎麼說出這麼荒唐的話?我辛辛苦苦這麼多年,打下的江山還不是要交給你?你怎麼反倒調轉槍頭對付我?”
“這是我的事情!如果你不把我當兒子,我也沒有必要尊敬你這個父親,我一貫的原則是,你敢碰我身邊的人,我必定十倍奉還!”
司溫塵一個字一個字,鏗鏘有力。
就目前為止,還沒有他辦不到的事,隻要他能下得了狠心!
“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討好那個顏子妝?你怕是不知道她多討厭你罷!”
司柏鴻冷嘲一聲。
“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她對你那種抗拒,可不僅僅是不同意你和她女兒交往,她應該是很恨你,你和她,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這正是司溫塵最擔心,最不願去想的可能性。
難道顏子妝是知道八年前那晚的事,才會突然態度大變?
如果真的印證了他的猜測,那麼,將會非常麻煩!畢竟,麵對一個曾經侵占過她女兒的“混蛋”,任何母親都會反對到底,他也沒什麼臉麵對她。
而且他們共同的擔心是,怕石書淨會記起當年的事情。
司溫塵感到有些煩躁。
偏偏司柏鴻還在不依不饒地追問他,一時火氣往上躥,司溫塵忍不住怒斥一聲。
“別再說了。”
摔上房門,怒氣騰騰地走了。
“溫塵……溫塵……”
司嵐叫他,他也不理,一抹詭計得逞的奸笑,浮現於她嘴角,鬧吧鬧吧,兩個人鬧得越僵越好,到時候,尚揚就是屬於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