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新辰和滿振對視一眼,心道,這次老爺子是來真的,要逼他們就範。
滿家家法,用秘製的藥吊了人的心脈,然後軍鞭抽上整整五十下,再在祖宗靈位前跪上三天三夜。藥效一過,鞭傷又沒人為你上藥療傷,再加上祠堂裏的陰寒,身子骨多好的人都受不住,輕則病上一場,重者怕是連命都丟了。
在他們小的時候,滿家有一位堂叔,觸犯了規矩,被施以家法,最終寒氣入體落下病根,沒幾年就去了。
這個年代,此事足以被判罪,可滿家就是有能力壓下來,根本無人敢管。
“辰辰,三天後,你先認錯,事情往後可以慢慢來的,何必急在這一時,讓自己受罪。”滿振覺得,他小弟實在承受不了,他們是眼睜睜看著堂叔受刑,那是他們童年唯一留下的陰影。
滿新辰並不認可,“往後呢,結婚生子?不可能!”
如果這一次認了,那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了。老爺子甚至不會再讓他回B市,有可能將他直接送出國去。他怕再也見不到嘉明了。
“二哥,你逃。”滿新辰似乎是下了決心,他說的小聲卻很堅決。
“什麼?”滿振驚呼,猛然意識到自己聲音過大,才捂住嘴巴,悄聲道,“你在瞎說什麼,我要是真逃了,你怎麼辦?”
“二哥,你聽著,如果我們中間有一個人順利逃走,那麼就可以和外麵的朋友取得聯係。”
滿振一想,也是,“那麼,你逃。”
“不可能的,我沒有你身手好,很可能根本逃不出去,就被抓回來,到那時別說三天,有可能老爺子直接家法招呼了,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滿振略作遲疑,他知道小弟分析的很對。辰辰在軍隊呆的時間短,嬸子心疼他吃苦,就讓他退了出來,不像他,摸爬滾打了數年。
“二哥,求你一件事。”滿振驚奇的望著小弟俊逸的麵龐,他從不會求人,如今怕是因為那個男人吧。“幫我告訴嘉明,我很快就會去找他。”
滿振更加驚訝,“你不打算將自己的處境告訴他?”
“沒用的,說了他也幫不到我。”滿新辰知道,他父母本就不同意,估計很希望他們能分開,如今自己被禁足,正好成了倆人的心意。
“好。”
兩個人在偷偷計劃了之後,便開始休息,為明天以後將發生的一切養精蓄銳,無論對滿新辰還是滿振都是一種煎熬。
第二日一早,滿新辰就病病怏怏的,吃了早飯就躺在床上睡覺。滿振一個人坐在房間內閉目養神,腦子內不停地演示著逃走時有可能發生的一切事情。
中午,滿新辰跟張嫂說自己嗓子痛,讓她幫忙找點消炎藥。等吃完午飯,張嫂就把藥拿來了,滿新辰笑著當她的麵喝了下去,實則是偷偷藏了起來。
他要消炎藥是為了,萬一老爺子動用家法,皮肉傷是在所難免的,手底下藏點消炎藥對他來說是救命的。偷偷把藥藏在項鏈吊墜中,滿新辰露出笑容,暗中向滿振打了一個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