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阻止為時已晚。興奮地小夏被腳下不知名物件絆倒,摔在旁邊另一堆東西上。眼中霧氣朦朦,撅起嘴巴揉著摔疼的膝蓋。錯愕於宿舍被人霍霍的亂七八糟,幾乎沒有地方落腳。
實在佩服。
“辰辰,你確定……”掃視一眼後,“還能稱作宿舍?還能住人?”蕭夏滿腹懷疑,但愛幹淨又細心的他開始著手收拾。
“呃,你想喝點什麼?”滿新辰搔搔淩亂的短發,轉移話題問道。
蕭夏也不追究,更不圖他能在亂糟糟快要生蛆的宿舍中整出喝的。“隨便。”
“我去買。”似是得到解脫,隨手抄起椅背上的外套,不出三秒人消失在過道轉角的樓梯間。
等他回來時,髒亂的宿舍已經煥然一新,蕭夏坐在椅子上凝視著桌麵,不知在看些什麼。
桌子上鋪滿手稿。
作者署名:滿月。
他記得在某本雜誌上見過滿月的文章。文字敘述的字裏行間行雲流水,似是有種悲傷,在若不可覺的緩緩流動,逆轉而上。故事在講述不盡的結尾處,主角倉惶得到解脫,留下的人黯然傷懷。
如同麵前的手稿上寫道:周而複始的情,像是水柱在冰點下結凍,淩角刺破皮膚埋進血肉中,不會很痛卻讓人麻痹。
滿新辰從後麵走過來,將手稿折起,隨意抽出本書夾進去。把熱乎乎的奶茶遞過去,“湊合吧,學校沒有其他賣的。”
蕭夏小心翼翼的打開杯蓋,避免燙到自己。他還是問了出來,“那是你寫的嗎?”
說話間用手指了指那本放在桌麵上合起的書,提醒他說的是剛被夾進去的紙章。
“嗯。無聊時瞎寫的。”滿新辰不太在意的說。其實是因為太過在意,才不願提起。文字對於他來說存在某種特殊的意義。
“嘿,原來辰辰瞎寫的東西可以刊登在知名的雜誌上!”
蕭夏見他不願多說,還想再問,卻被滿新辰打斷,“對了,你來找我有事嗎?”
“哦哦。明天是我生日,姚康說要開Party,我想問你會不會來參加?”蕭夏幸福的說著,完全忘記了剛才還要死纏爛打追問的話題。
生日啊,真好。即使身在外地。也有人陪著過。“嗯。我會去的。地點呢?”
“你知道盛安廣場嗎,有個KTV,就在那。”
有時候機緣巧妙地出現,把兩人結合到一起。沒有原因,沒有人問你願不願意,發生便是發生了。
相識、相遇、相知,不過刹那芳華間,人的心已悄然改變。
轉角過後,豁然開朗,幸福其實離任何人都不遠。
如果有個人願意跟你說,“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話,請你一定要抓緊他的手不要輕易放開。
因為不久的往後,滿新辰悔不當初。他恨自己的同時也恨著那個奪走他身心的男人,什麼天荒地老,山無棱天地合,都是虛假的溫柔騙術。
真的,隻是存留在掌心中似曾相識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