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厲害。”謝子越拿著明華地產的企劃翻了翻，讚道，“接下來的事你不用擔心，看好戲吧。”
蘇夕臉上沒什麼喜色，淡淡的說：“我要蘇氏，你別忘了。”
“知道。”謝子越突然想起什麼，提醒她，“謝予一大概很快就會發現，是你把文件拿給我的，你最近小心點。”
“到時候，他應付自己的事尚且來不及，又怎麼來得及管我？”
謝子越聞言一笑，嘖了一聲：“女人心狠起來真是可怕，夕夕，你這是要讓謝予一走投無路啊。”
蘇夕沒有說話，盯著街道上逐漸亮起的燈光發呆。
大仇將要得報，她卻並無多少歡喜，隻是覺得心裏被人戳了個洞，空落落的，裝了一堂風。
謝子越動作很快。
蘇夕能夠明顯感到最近謝予一忙了起來，很多時候連飯都顧不得吃，每天總是在開會。
明華地產的招標很快就要開始了，謝氏上下很看重這次合作，畢竟，如果能夠吞下明華的那塊地，謝氏的商業帝國就算正式建立起來了。
公司上下為了這次招標忙的昏天黑地，一份企劃案裏是無數人的心血，他們有信心奪下標書。
可惜了。
蘇夕托著腮看著來回奔走的人，心裏說不清是得意還是酸楚，這些誌得意滿的人並不知道，他們在前線奮勇殺敵時，會從自己的背後射來冷槍。
事到如今，蘇夕也猜出了，謝子越大概是要和謝氏的對手綠和集團合作，內外夾擊，給謝予一沉重一擊。
“早餐不合胃口？”謝予一要開早會，把她帶來公司用早飯。
蘇夕慢吞吞地把吐司分成小塊，放進嘴裏，她嚐不出是什麼味道，隻是機械地填飽肚子。
謝予一皺著眉看她，不知道想些什麼，看了眼時間，起身離開。走出辦公室前對她說：“今天你就在辦公室裏等我，有什麼需要告訴總裁特助，不要出門。”
蘇夕乖順的點點頭，突然開口：“謝予一，再見。”
“……再見。”
蘇夕打開電視，調到了財經頻道，窩在休息室裏看著今天的戰果。
她確實想看看謝予一知道自己失敗之後會是什麼表情，那種走投無路的，困獸一般的絕望。
就像她父親麵對公司傾頹，卻無力回天，為了不拖累女兒隻能飛身從十五樓躍下時那樣。
有些仇，埋在心裏，總會發酵成解不了的毒，一旦拿出來，就是哀鴻遍野，屍骨無存。
招標會在九點鍾開始，記者蹲守在大廳外邊，將每一個意氣風發的競標者都記錄下來。謝予一代表的謝氏集團自然是重中之重，甫一出現，就吸引了人們的目光。
男人眉眼清俊，卻有些不苟言笑，帶著助手大步走進大廳，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主持人開場，明華地產董事發言，競標開始。
蘇夕屏住呼吸。
當綠和集團的團隊拿出那個熟悉的數字時，蘇夕明顯從謝予一的臉上看到了錯愕。謝氏與綠和相爭多年，一旦綠和實力增長，怕是首先要拿謝氏開刀。
而今天，謝予一沒有勝算。
蘇夕輕輕鬆了口氣，把電視關掉，將自己卷進被子裏閉上眼睛。
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