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酒酒很焦慮, 因為她發現任醫生最近有點不正常。

結婚之前,任醫生每次出現在她麵前, 無一例外不是打扮得玉樹臨風,光彩照人, 以至於婚後很長一段時間, 每每看到他頭頂亂雞窩, 身穿大褲衩, 腳踩人字拖,對著遊戲界麵鬼吼鬼叫得像個神經病的時候,陸酒酒都有一種‘我到底嫁了個什麼玩意兒?’的幻滅感。

不過,這都不是最關鍵。

最關鍵的, 是結婚一年多,就在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任醫生, 接受了他**絲人設的時候,突然有一天,她發現這個人又開始騷包起來了。

“這幾天上班之前都要折騰好久, 梳得油頭粉麵,穿得人模狗樣。”陸酒酒把手裏沒嗑完的瓜子氣憤地扔進垃圾桶, 跟左嵐抱怨:“你說他是不是外麵有情況了?”

“不能吧?你別多想,單憑這一點不好亂下結論。”左嵐擰眉,想了想, 覺得這個問題可大可小,不能掉以輕心,又問陸酒酒:“除了這些呢, 還有沒有其他地方不對勁兒?”

“有!”陸酒酒很肯定的點頭:“我發現他在偷用我的麵膜,水乳好像也用了,最近天熱,還吵著要買防曬霜,還有,開始養生了,前天晚上打遊戲,居然泡了一大杯枸杞放旁邊。”

左嵐抖眉:“……你到底嫁了個什麼玩意兒?”

陸酒酒一臉反思:“我也經常這麼問我自己。”

左嵐又皺眉,摩挲著下巴,開始柯南附體道:“照你這麼一形容,確實有點貓膩啊。”

陸酒酒一聽,當即就炸了,明明是自己懷疑在先,現在左嵐這麼一說,她又接受不了大吼:“他敢!這才結婚多久呢,他就敢爬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二院敲斷他狗腿?”

說得好像任平生的‘爬牆’罪名已經坐實了一樣,她從沙發上跳起來,思想完全不過腦子地往外衝。

“噯,你等等!”左嵐簡直無奈得要翻白眼了,這都是一對什麼夫妻呀?

“陸酒酒你是不是傻呀,淡定兒行不行?”她一把拉住陸酒酒,深深吐了幾口氣,才心平氣和下來,像個知心大姐一般告誡她:“婚姻是門學問,聰明的女人,要學會利用自己的智慧去經營!”

陸酒酒聽不懂:“怎麼利用?”

“學學我!”左嵐毫不謙虛地拍拍自己,以身示範給她假設說明:“如果是我遇到這種事情,在還沒弄清楚情況之前,我絕對會沉住氣,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然後自己去暗中調查。”

陸酒酒還是有些迷惑,等她講得更詳細。

左嵐嫌棄地拍了拍她的榆木腦袋,對她說:“你想想啊,不管事情真相如何,都不能這麼大呼小叫的衝過去,如果是誤會,會破壞彼此之間的信任,影響以後的夫妻感情,如果不是,你這樣打草驚蛇,能抓到把柄才怪!”

她一副成竹在胸,足智多謀的樣子,陸酒酒被說得完全信服了,連連點頭:“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怎麼暗中調查?”

左嵐稍加思索,最後大手一揮:“走,先去醫院探探情況。”

“……”陸酒酒認為這是在打臉:“你剛還說不能去打草驚蛇?”

“那也得安心不是?”左嵐不由分說地拽她,又神秘兮兮地告訴她:“我們偷偷去,從其他人那裏下手……”

到了醫院,正好趕上任平生和顧謙在搭台手術,都不在辦公室。左嵐喜聞樂見,拉著陸酒酒直接去了護士站。

人精如她,給護士站裏的小護士每人帶了一份慕斯蛋糕,三言兩語地旁敲側擊,沒一會兒就從小護士們嘴裏套出了點兒消息。

對於花邊新聞,小丁毫無城府地點頭承認:“前段時間確實有個女患者總是向任醫生獻殷勤,手法就跟酒酒當初如出一轍,不對,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陸酒酒聞之又要炸了,剛要發作就被左嵐悄悄按住了手,示意她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