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場的人都一愣,四處看了看,她是誰?
沈沐樹這時終於擠到了第二排,隱約能看到葉熙明破相的側臉,本來精致的下巴此刻掛了條明晃晃的口子,隻是看就覺得疼得要命。
她眼眸閃了閃,覺得現在正是用道具的最好時機,若是沈天星知道葉熙明為了她傷成這樣,應該會很感動吧?
她想著立刻伸手到挎包裏摸索到機器指紋解鎖,手指一點下了“不想看見我?沒門”道具的單。
很快,一抹淡色光芒飛出貼到葉熙明的背部,漸漸消失不見。而另一抹淡光也化作雲鏡,飛速飛往神獸界的醫院。
“王八羔子……老子已經報警,警察馬上來了!”這時疼得呲牙咧嘴的沈康跳腳了,絲毫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罵罵咧咧道,“你快點把你老子喊來,小王八蛋,這次不賠得你傾家蕩產,我沈康兩個字倒著寫!”
葉熙明無所謂地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說了句:“有人讓我這個小王八蛋告訴你,他要讓你賠得傾家蕩產。”
說完在警笛聲響起來時,利落掛了電話。
下午考的是數學,沈沐樹進考場時,很多人都在緊張地背公式,不像早上語文那樣輕鬆,唯獨葉熙明的位置是空的。
她走到自己的位置,頭也有些疼,又是數學!可她也不敢召喚祖衝之了,要是這次月考還是誰都沒見過的祖衝之牌新解題模式,她……真不知道怎麼解釋。
不過作弊算壞事,她隻要再作弊一次,就能換一張臨時車票了!
這弊,要做!
“嘻嘻,樹樹姐,找到可以用的道具了!”在卷子發下來時,二柴興奮的聲音響起,“我給你買了‘千裏眼鏡’,隻要戴上,你就能看到周圍十公裏範圍內所有想看的一切!抄起來吧!抄蘇讓的答案吧!”
二柴話音剛落,沈沐樹眼睛立刻涼了涼,下一刻,視線前所未有的清晰起來,腦海裏剛剛想起媽媽,她就看到了媽媽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邊打著給她準備的冬天毛衣,一邊眼淚花花地看她的最愛《春天後母心》。
還真的很好用。
沈沐樹眨了眨眼睛,又默念了一句“蘇讓的數學卷”,那整潔工整的試卷便在眼前浮現。
蘇讓做題很快,才過了半小時,已經開始做大題了。沈沐樹思考了幾秒,挑了九十分的題來抄,然後剩下的全憑她那可憐的數學記憶,能做多少做多少。
雖然隻有六十分是自己做,但等沈沐樹絞盡腦汁地做完,教室裏隻剩下她還在奮筆疾書。幾個監考老師像看奇跡一樣瞧著她,問題學生竟然那麼認真地做題?
考一天試後又趕去醫院給向晚晴送飯,等回家時沈沐樹已經有些累虛脫了,她去澡堂洗澡後,沒吃飯就倒床上睡了過去。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二柴不停在撓她腳心:“樹樹姐醒醒,我聞到味道了!”
“我洗澡了啊……”沈沐樹鼓起臉翻了個身,無意識回道,“還是強生牛奶味的沐浴露……”
“不是。”二柴搖了搖小狗頭,“是那個叫葉什麼熙什麼明的男生的味道!青草味!”
“葉什麼熙什麼明……”沈沐樹重複著,突地從床上彈起來,“葉熙明!”
昏暗的路燈下,葉熙明坐在大門的石階上,把下巴墊在雙膝不知想著什麼,臉上的傷比起中午更加觸目驚心,紅紅紫紫一大片。
淩晨的風有點涼,沈沐樹披著外套走到他身後,震驚道:“這麼晚,你坐這兒做什麼?”
聽到她的聲音,葉熙明瞬間有了生氣,抬眸靜靜瞧著她,眼眸亮得不可思議:“媳婦,我想你了。”
“……等著。”
沈沐樹折身回了屋,在機器上找了很久,總算找到了個“有病?不用怕”的紅藥水道具,又從抽屜翻了包棉簽。
等她出來時,葉熙明還是她離開時的模樣,乖乖地一動不動。她嘴角扯了扯,也坐到石階上,用棉簽沾了點紅藥水,幹巴巴道:“我下手不知道輕重,要是弄疼你了就說。”
“嗯。”葉熙明眨了眨眼睛,堪當睫毛精的眼睫毛在臉上投下方扇形的陰影,看沈沐樹全神貫注地輕輕給他嘴角塗紅藥水,他突地彎起唇角。
“媳婦,你終於又給我塗紅藥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