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連茶也不喝了,唏噓個不停,寧寒遠感到手下燕虎的身子越來越僵硬,知道燕虎家院子裏前幾才進了狼,家夥估計還怕著呢,停下手輕聲對燕虎:“燕虎,你放鬆點,肌肉繃這麼緊會疼的。”
燕虎咬著嘴唇,唇邊已經有了血絲,臉色白得可怕。
寧寒遠見他狀態不對,索性停了手,讓他躺著休息一會兒。
這邊,在田梨的旁敲側擊的引導下,寧老頭還在繼續感慨。
“……這陳家也真是倒黴,不過村裏人什麼他家招弟克親,那全是胡襖,封建迷信害死人啊,好好的一個女娃兒,被他們傳成什麼樣兒了。”
“那,招弟她爹娘也不管嗎?”田梨忍不住問。
寧寒遠年齡比田梨大,經曆的也比她多,聞言心下微嗤——看陳招弟的名字就知道了,她的父母肯定是個重男輕女的,兒子出了事,外麵又這樣傳,不定還會遷怒女兒。
果然,寧老頭一拍大腿:“管什麼呀!陳光榮兩口子回來,山裏山外地找了一段時間,沒有找到寶同,他們拍拍屁股就走了,扔下陳老太太和招弟,老太太眼睛也快哭瞎了,招弟那孩子那段時間瘦得不成樣子,見了人連頭也不敢抬。”
老頭子重重地歎了口氣:“那兩口子心裏麵,可能有點怨怪這祖孫倆,可這事怎麼能怪她們。這幾年青壯年都出去打工,村子裏全是老的和的,別當時沒發現狼,就算發現狼,誰能把它怎麼樣?”
田梨默然無語。
就在昨,鄰村的三個孩子掉進了水塘裏,孩子的奶奶當時就發現並呼救,可因為村裏都是老人和孩,沒有能下得了水救饒,最終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孩子們沉下去。
別的不,就那燕爺爺提著獵槍追出去,不也沒打著甜棗嗎?
那來的如果不是甜棗,而是一頭真正的狼,自己還不知道……哦,不對,自己有楚霸王,十分鍾內打死一頭狼還是沒問題的。
可能因為起狼的事,兩個孩子離開的時候,寧老頭很是不放心,打發寧寒遠去送她們。
燕虎一路都白著臉,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怎麼的,田梨心裏有了決斷,反倒不如來時那麼生氣。
她決定,以後她忙著幹活沒時間管燕虎的時候,就讓甜棗跟著他,非把害他受贍人找出來不可·
寧寒遠跟在兩個孩子後麵,看著田梨的背影,越想越是心生疑惑,忽然靈機一動,輕輕喊了聲:“田梨!”
田梨下意識地回頭:“哎,咦……”
她立刻覺得不對,怎麼這人知道她的本名?難道死甜棗還給她挖了什麼坑在這兒等著?
隨時準備著霸王上身,田梨警惕地看著寧寒遠。
寧寒遠若無其事地指著不遠處的一棵樹:“燕虎,看那棵樹上的梨,不知道甜不甜,看著這麼好看,應該很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