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林妙芸不解地看著謝榆琛,“你不是說這裏很熱鬧很好看嗎?那你不想住在這裏嗎?”
“可是……”謝榆琛猶豫道,“我不想離姨母太遠。而且,我最喜歡的還是清水村。那裏很安靜,什麼都很好。”
“哦……”林妙芸有些失落地垂下了頭。
榆琛竟然不喜歡這裏。
他對人與人之間的階級差距的感覺那麼少。在他眼裏,繁華熱鬧的景明縣比不上清清靜靜什麼也沒有的清水村好。
林妙芸頓時失去了努力的興趣,努力幹什麼呢?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就好了。清清靜靜地待在清水村,照著清水村的物價水平。他們現在的錢夠花好幾輩子了。
謝榆琛察覺到林妙芸的情緒變化,有些無措。他晃了晃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媳婦,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又惹你生氣了?”
“沒有……”林妙芸的笑容有些寡淡,“隻是突然有些疲累。不知道我到底在爭什麼。”
謝榆琛不懂,茫然地看著林妙芸。
林妙芸也回看著謝榆琛:“你覺得人忙忙碌碌奮鬥一輩子是為了什麼呢?我們的痛苦。是不是都來源於我們無窮無盡,永遠不能*的禦望?”
謝榆琛看向前方:“我也不知道,可是,不努力幹什麼呢?一生這麼長。總不能什麼也不做。我們都是普通人,就應該沉浸到最普通最膚淺的禦望裏。雖然平凡俗氣,卻不寂寞。”
林妙芸被謝榆琛突然的深奧嚇了一跳。怔怔地看著他。
謝榆琛的眼睛閃了閃,繼而道:“這都是聽姨母說的。”
“哦……”林妙芸將信將疑,她怎麼覺得……謝榆琛有的時候,並非什麼也不懂得。
“所以,我們到景明縣來吧。”謝榆琛看著前方,眼神突然變得十分堅定。
“啊?”謝榆琛的轉變太快,林妙芸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謝榆琛恢複之前的憨傻明朗樣子,晃著林妙芸的手道:“媳婦你不是喜歡這裏嗎?我們就搬到這裏吧。”
林妙芸喜出望外,跳起腳掛在謝榆琛身上:“榆琛你真好~”
因為謝榆琛是青陽縣第一武秀才的緣故,林妙芸認識了不少官府裏的人,送禮走後門什麼的比較方便,所以打點得一路通暢。
前後忙活了好幾個月,一直到第二年春天,林妙芸才在景明縣縣中心的位置選定了一座獨棟酒樓。
她給自己的酒樓取名為金玉堂。
酒樓呈桶狀,周圍一圈是樓層,中間圍著一片空地。上下一共三層,第一層是小桌,平民日常區,第二層是卡座,第三層是包廂雅間,第二層向中間空間凸出來一個架空大舞台,林妙芸時不時請些美人在上麵唱歌跳舞,供客人觀賞。
剛開業的時候,林妙芸免費請大家吃了三天,後麵一個月各種開業大酬賓,打折打到沒天理,加上她家的蓋飯本來就有名氣,這些天酒樓的門檻兒都快被踏破了。
一個月之後,酒樓正常營業,生意仍然十分火暴,隻因餐館裏的菜香味實在太濃厚,隔著好幾條街都能聞見,聞見了就走不動道,就跟上癮似的,總覺得不來吃幾口就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