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店主像往常一樣,早早地開了門營業,雖然一上午一個客人也沒有等來,但是他的眼裏透露出一絲期待。
屋外的陽光很好,陽光下,男人眯起了眼,唇邊彎成一個很好看的弧度,胸前的襯衣鬆開了兩粒扣子,露出健康的古銅色肌膚,在日光裏閃耀著光澤。
時間過得真快,三年前,陰鬱,多疑的他,在歲月的洗禮中,蛻變成一個陽光男人。
三年前,田恬帶著孩子離開他,秦壽幾乎找遍法國,都沒有找到田恬。
深受打擊的黃書朗,連畫筆都拿不起來了,甚至一度想自殺。
黃雅芝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將他送進了醫院,醫生說他患有嚴重的強迫性抑鬱症。
黃書朗的童年是痛苦的,父母早亡,他跟隨黃雅芝一起生活,她既是姐姐也是母親。
跟秦壽一起長大,可是他畢竟不是秦家的孩子,秦老爺子雖然喜歡他,但更寵秦壽,哪怕秦壽學習不好,打架,鬧事,姐姐和秦老爺子最寵的還是秦壽。
黃書朗在很小的時候,就學會隱藏自己的思想,他處處表現的比秦壽好,無論是學業,還是其他的,都比秦壽好。
他考上最好的大學,大學畢業以後到國外留學,很年輕的時候,就成了知名的畫家。
秦壽除了是秦家的唯一繼承人,什麼都不是,他流連花叢,對公司的事不聞不問。
那一年,那個叫小米的女孩,走進了他的心裏,她懂他,理解他,他們像就陽光下的向日葵,那麼開心,快樂。
可是,一次外出,他們發生了意外,小米不想連累他,放開了他的手,她葬身大海。
他的生活陷入黑暗,就在這個時候,黃雅芝心髒病發作,秦壽年輕不懂事,所有的重擔全壓在了他的身上。
他沒有時間傷心,便一頭紮進了天億集團,擔起了所有的責任。
從那時候起,他不再是他,每天帶著冷酷的麵具,出入公司,站在股東和客戶的麵前。麵具戴的久了,漸漸迷失了從前的自己。
童年的痛苦,生活的磨礪,他的身心大為受挫,他變得敏感,多疑,他壓抑了太久太久,扭曲的心靈導致他患了嚴重的心理疾病——抑鬱症,自己卻不知道。
而他抑鬱了那麼多年,時刻都活在恐懼中,世界在他的眼中灰暗一片。
他像刺蝟一樣豎起全身的刺時時防範,可是,當艾多多出現在她麵前,她純淨的就像一朵雪蓮花,而這麼純淨的女孩,卻最終被秦壽辣手摧花。
他什麼也做不了,從小大到,所有的事情,黃雅芝都要求他讓著秦壽。
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女人,變成自己的外甥媳婦,聽到她叫自己舅舅,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他活的那麼拘謹,那麼疲勞不堪,直到他遇到田恬,她對他很好,她小心翼翼,而他卻沒有辦法完全信任她。
明知道懷疑她,會讓她傷心,讓她難過,可是他卻沒有辦法控製自己。
直到把她傷透,她痛苦地離開,帶走他們的孩子,他發現,自己愛她那麼地深。
失去她,他心痛的不能呼吸,他的手拿不起畫筆,出現在公司,開股東會議,他居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那一刻,他感到絕望,最終選擇了自殺,幸好被黃雅芝及時發現。
他坐在心理醫生麵前,麵對醫生的開導與勸解,他麻木得如一座塑像,沒有絲毫反應。
連醫生都搖頭,黃雅芝隻能歎氣,在精神病院,黃書朗也曾自殺過幾次。
幾乎死過幾次後,他終於意識到,如果他一如既往這樣下去,等待他的將是無邊痛苦,我要救自己,徹底改造自己。
他終於敞開心扉,與心理醫生交流,他想盡一切辦法,努力掙紮,抵抗心魔。
可是無論他怎樣掙紮,也逃不出那個煎熬他心靈的魔爪,他依然缺乏安全感,依然缺乏情趣、缺乏愛心,他的生活尤於一潭死水,在散發著惡臭。
他想擺脫,他想死,想到另一個世界,一個人靜靜地躺著,不受任何幹擾……
甄遠去世以後,甄顧偉直接把公司總部建到在了法國巴黎。甄顧偉回國,代替田恬參加周子瑜和方芳的婚禮,在婚禮上,他見到了秦壽。
將幾張照片交到了秦壽手裏,說:“田恬說,也許他想看看孩子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