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燕愣愣地站在那裏,秦壽走過她身邊的時候,用力撞了她一下,她倒退幾步,眼睜睜看著秦壽開著車離開了。
一路上,艾多多一直沒有說話,因為她看到秦壽一直板著臉,她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生氣。
也許王歡歡說的是對的,沈秋燕拿著他的治療費跑了,黃雅芝又沒有給秦壽留錢,他當時的情況,一定很窘迫。
在他癱瘓時願意留在他身邊照顧他的女人,一個他以為可以為他去死的女人,卻在他最痛苦的時候,拿著他全部治療費,開著他的跑車離開了他。
回頭看看自己,為了那個女人,弄得妻離子散。秦壽心裏的氣惱是無法言喻的,但是,如果不是他搖擺不定,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沈秋燕固然可恨,但是罪魁禍手還是秦壽,是他自己將一切變得不可收拾,無法挽回。
“爸爸…………”航航喊了一聲。
“怎麼了,寶貝。”秦壽溫柔地問道。
“我想尿尿。”航航難為情地說道。
“啊…………”艾多多大驚,不知道怎麼辦,快速幹道上不能停車。
“寶貝,這裏不能停車,你能不能憋一下?”秦壽試探性地問道。
“我憋不住了。”航航小聲說道。
“用這個。”秦壽一手開車,另一隻手遞了一個酒壺給艾多多。
“用這個酒壺接尿?”艾多多驚訝地看著秦壽,車上的這個酒壺是秦壽花一百多萬在拍賣會上買回來了,真的要拿它來給航航接尿嗎?
“猶豫什麼,現在對我來說,什麼東西都沒有你們倆重要,快點,別把孩子憋壞了。”秦壽笑道。
聽到他的話,艾多多心裏一暖,接過酒壺,管它是一百萬還是一千萬,解決兒子的尿急問題才是大事。
哧呼呼,航航憋了好大一泡尿,尿了小半壺了。
“你小子喝了多少水啊?”秦壽笑問道。
“爸爸,送給你,童子尿,治病的。”航航將酒壺的蓋子拎好,遞給秦壽。
秦壽伸手接過酒壺,眼睛一直看著正前方,提醒艾多多:“把航航抱好,別讓他站起來。”
“航航坐下。”艾多多連忙說道。
“航航,誰告訴你童子尿治病了?”秦壽笑著問。
“老外公說的,爸爸,你喝吧,喝了你的病就好了。”航航一片好意地說。
秦壽愣了,道:“爸爸舍不得喝,這麼好的東西,還是留著給你媽媽喝吧,你媽媽那麼瘦。”
“航航,爸爸腰痛,給爸爸喝好不好。”艾多多馬上接話。
“好,給爸爸喝。”航航附和道。
秦壽笑道:“好,爸爸喝,爸爸拿回去,慢慢喝。”
“嗯,爸爸,我們去哪裏啊?”航航問道。
“當然是回家了。”秦壽回答道。
“好哦,好哦,終於回家了。”航航興奮地手舞足蹈。
“航航,怎麼又不聽話了,坐下,在車上,不準亂動。”艾多多喝斥道。
航航乖乖坐好,不再亂動了,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車停在別墅門前,艾多多抱著航航走下車,站在門前,看著闊別一年多的家,心裏有種很溫暖的感覺。
“多多,回家了。”秦壽走到艾多多身邊,突然打橫將她抱走,走了進去。
艾多多摟著他的脖子,想起結婚那天,婚車停在門口,他把她抱下車,一直走到二樓房間,放到床上,她的腳沒有落過地。
那時候的她真的很幸福,當這一幕重演的時候,她看到英俊的臉上多了幾條皺紋,他比以前消瘦了許多,眼睛更加的深邃。
“你在想什麼?”秦壽溫柔地問。
“結婚那天,你好像也是這樣抱著我。”艾多多淡淡一笑。
“我不知道今天可不可以,但是我會努力。”秦壽抱著艾多多,一口跑上二樓,輕輕地將她放到了大床上,而他氣喘籲籲的坐在地上,起不來了。
航航跟在秦壽屁股後麵一直喊加油,追到房間,看到他成功了,朝他豎起大拇指:“爸爸,你太棒了。”
“兒子,過來讓爸爸抱抱。”秦壽笑道。
“爸爸,我愛你。”航航撲進秦壽的懷裏,緊緊摟著他的脖子說道。
“航航,爸爸愛你和媽媽,你們是爸爸最最重要的人。”秦壽緊緊摟著航航說道。
一滴溫熱地淚順著艾多多的眼角滑落,她輕輕拭去眼淚,這一刻那麼的溫馨,如果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該多好。
“多多,你能不能扶我一下,我要平著躺一會兒。”秦壽額頭直冒冷汗。
“你怎麼了?剛才真的不該用力的,你不該抱我。”艾多多責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