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沫沫笑了一下：“要論下得去手，也是你比我強一些。”
“殺了我，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嗎？”那個怨靈步步逼近陳沫沫，眼睛當中都是怨恨。“還是說，你看上這個小子了？”
“我的使命，就是讓你去死，跟他沒有什麼關係。”
怨靈突然慘叫一聲。
沐梓嵐瞪圓了眼睛。
空中突然漂浮了許多水珠形狀的血滴，旋轉，映照著整個屋子都是一種詭異且妖嬈的顏色，陳沫沫站在正中間，與怨靈對峙一般的站著。
怨靈突然被壓製地跪了下去，表情異常地痛苦。
“你活不下去了，”陳沫沫說的坦白，“如果有什麼願望，你可以告訴我。”
“我……”
空中一滴血滴爆裂，散落到了地上，怨靈一個顫抖，突然變成了一個梳著墮馬鬢的女子，身著翠綠色直裾，笑容淒清。
“周郎……我若是死了，周郎也不能活……他不能活下去。”
陳沫沫冷笑，她雖然道行不夠高，但是這個法陣可是她精心設置下去的，用連心之血製成，怎麼可能困不住她？
於是怨靈猶如困獸一般撲向沐梓嵐，又被彈開。
一連被彈開了數次，她嚎啕大哭：“周郎！你為什麼要離開我！周郎！”
陳沫沫不能理解她這種感情。
她的身份擺在那裏，本身就不能有太多的情感，加上從小到大幾乎沒有接觸過什麼人，現在也不過隻有沐梓嵐一個朋友。
生性涼薄，情感寡淡。
但是怨靈到現在都不肯離去，陳沫沫覺得十分吃驚。
要知道，她布下的這個陣法十分厲害，在這裏堅持一分鍾都會覺得格外難忍，更不要說這個怨靈死死地扒住地上的裂縫許久，表情痛苦，卻一直不肯離開。
她歎了一口氣：“你這是何必呢。”
“周郎，為什麼，周郎。”怨靈從嘴裏擠出這句話，心裏多少有些惶然。
“我爺爺說，凡是能渡人，便不要殺人。可我若是不殺你，你就偏偏要纏著沐梓嵐不走。他知道什麼呢，也不過是口中那個周郎的後人，又不知道什麼秘密。”
怨靈抬頭看她，明亮的雙眼已經成了紅色，帶著血絲，格外令人心傷：“那我能怎麼辦呢，我能怎麼問他。上一輩子能力限製，我未曾見過他，這下，這下我絕對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沒有用的，這個法陣一旦啟動就不可能停止。你也隻能接受消失的命運。”
怨靈臉上滿滿都是倔強：“我不會消失的，不可能的。”
這簡直就是對她的侮辱。
陳沫沫看了一眼沐梓嵐，沐梓嵐雖然強做鎮定，但還是能看出來心中敲著小鼓，她冷笑一下，右手畫出一個符：“沒有時間了，我不會再放水了。”
空中的血滴一個接著一個破裂，開始像是瓢潑大雨一樣向下傾倒。
“啊！”
怨靈痛苦地大叫。
陳沫沫一點都沒有放鬆，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個布袋：“這個，是我爺爺留給我的。我知道你心中不甘願，會留著你一絲元神在這裏，我答應你，幫你去找這個周郎。”
怨靈停止了慘叫，睜大了雙眼看著她：“你能找到周郎嗎？他……不可能活著。”
“這你就不用管了，這屬於我的事情了，但是既然我答應你了，就一定都不會食言。”
怨靈猶豫著看了她一眼，陳沫沫長得很瘦弱，皮膚還是一種不是很正常的白皙，眼睛像是葡萄一樣，黑的晶亮且有神。
沒有別的選擇，怨靈隻能選擇相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