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梓嵐身上的靈體以陳沫沫現如今的功力也隻是能感受到而已,想要讓其現行,她需要先做一些準備工作。
沐梓嵐雖然相信了陳沫沫的解釋,然而看上去依舊處於不可置信之中,一直拿著眼睛偷偷的瞄著忙碌中的她。
“不用再看了,再看也看不出花兒來。”陳沫沫好笑道。
“你真的是天師嗎?會法術的那種?”沐梓嵐看著她像是想要確認什麼一般。
陳沫沫見他如此,來到他的麵前:“我以程家在天師界的名譽保證,我程家世代以身為天師一族為驕傲,我陳沫沫勵誌繼承家業,將天師一族發揚光大!這樣總行了吧。”她狀似無可奈何,“你要是實在不相信,現在就回家去,然後繼續做你的夢去,我再也不管你死活,就讓那隻幽靈跟著你一輩子,反正看這個樣子,它也不像想要害你的樣子。”
事實上,陳沫沫說的都是真的,雖然背負著來曆不明的靈體,但是沐梓嵐本人除了連夜來的做夢不斷,本人似乎與平時並沒有什麼不同,既沒有烏雲罩頂的一副倒黴相,也沒有印堂大黑的命不久矣的樣子,看來此靈並無害人之心,至於為什麼會出現在沐梓嵐身邊,這也就是陳沫沫為何要擺出這麼大的動靜的原因所在,她並非是單純的驅除,而是想要先讓其現形,想要看看對方究竟是和目的。
早前爺爺就一直叮囑著陳沫沫:世間萬物皆有靈性,能渡者不殺!
陳沫沫按照記憶中爺爺做法時所需要的道法工具一一準備著,她讓沐梓嵐站在特地為他擺放的白色蠟燭圈中,讓其喝下一碗符水,然後囑咐道:“閉上眼睛,不論發生什麼,我讓你睜開,你再睜開,否則前功盡棄!”
“我一定謹記!”人命關天,更何況還是事關自己的小命,沐梓嵐忙不迭的點頭,立刻緊緊的閉上眼睛,一臉緊張的模樣。
陳沫沫見此,站在法案前的她偷偷做著深呼吸,她其實也很緊張,這幾年她才開始漸漸跟著爺爺身後捉妖渡靈,但大都是爺爺在一旁做法收拾,自己在一邊充當副手,唯有的幾次自己親自動手的機會,也都幹的是一擊斃命的事兒,從來沒有渡化過靈體的經驗,今天是第一次,陳沫沫也隻能按照記憶中爺爺當初的做法依著模樣做一遍,希望有效。
“天清地靈,兵隨印轉,將逐令行,現!”陳沫沫將符紙燒盡在一碗清水中化開,口中一邊默念咒語,一邊手中結印向沐梓嵐拍去。
頓時屋子裏金光大盛,沐梓嵐緊緊閉著雙眼,隻覺得全身像是沐浴在夏日清晨暖洋洋的日光中,舒服的讓他不禁想喟歎著就此睡去。
“不許睡!它在試圖奪取你的意識,藏進你的身體裏!”陳沫沫突然大喝一聲,把沐梓嵐從渾噩之中拽回,“眼睛不要睜開!”
突如其來的斷喝聲讓沐梓嵐的意識漸漸清醒,反射性的想要睜開雙眼,結果被陳沫沫及時製止。也幸好他沒有睜開,否則以現如今房間內的景象,足以嚇昏普通凡人好幾次了!
即使是跟隨爺爺多年進行捉妖驅靈的陳沫沫,在麵對此時此刻房間內的景象時,也不由得內心發怵,隻覺得一股涼氣從心底慢慢升了上來。
陳沫沫的眼中,在沐梓嵐身後顯現出來的女人,麵容無意是極美的,隻是雙眼下掛著兩行血淚,看著甚是恐怖,還有那一身火紅的嫁衣,和那聚集在眼底的怨氣讓陳沫沫的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這已經不止單純的幽靈那麼簡單了,這是一隻怨恨滔天的怨靈!並且那雙眼球已經被濃鬱的怨氣染成了黑色,這樣的情形,沒有千兒八百年是形成不了的,陳沫沫推算,這個女人死了起碼有上千年!
那女人冷冷的盯著陳沫沫的方向,陳沫沫被盯得有些頭皮發麻,眼神掃過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的沐梓嵐,不免有些咬牙切齒:外麵那麼多的風景旅遊區,怎麼偏偏就去了西安,去就去了,竟然還敢在半夜獨自駕車出去野外過夜,陳沫沫有偷偷給沐梓嵐算過,陰時生人,極易招惹這些不幹不淨的東西,這人竟然還不自知,能平安順利活到這麼大,如果不是其家人保護的太好,那陳沫沫隻能表示這人是得天獨厚,天生幸運。
“既然已經死了,又何必執念不散,貪戀人間,還是去你該去的地方吧!”陳沫沫勸著女人。
女人冷冷一笑:“兩千多年了,如若我願意,早已輪回百世了,你以為寥寥數語便可以讓我離開嗎?小姑娘想的未免太過天真了!”
“既然不願離開,我也不強迫,隻是請離開我的朋友,回到你來的地方。”對方不好對付,陳沫沫不欲和她發生正麵衝突。
如果是爺爺也許還能夠有勝算的可能,現在隻有陳沫沫一人,即使是放手一搏,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更何況這裏還有一個沒有任何法力的沐梓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