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感的怔住(2 / 2)

傅華看了看沈佳,說:“沈姐,你真的沒事了嗎?要不要我把今天你的情形跟孫副市長彙報一下?”

沈佳這個時候最不想聽到的就是孫守義三個字,她強笑了一下,說:“不需要了,我確實沒事了,你不需要跟他說什麼了。好了,你趕緊回去工作吧。”

傅華又看了看沈佳,沈佳笑笑說:“都跟你說沒事了,走吧。”

傅華看沈佳的神情確實已經恢複到跟平常差不多了,就調轉車頭回了駐京辦。

晚上傅華回到家裏,鄭莉也剛到家,傅華笑笑說:“小莉啊,我們今晚吃什麼啊?”

鄭莉笑笑說:“這個時候我們就是要煮飯也晚了一點,要不這樣子吧,我請你吃最地道的北京風味,好不好?”

傅華笑笑,說:“什麼啊,可不要跟我說是北京豆汁兒啊。”

豆汁兒確實是最地道的北京小吃,地道到除了北京人很少有人能接受那種怪怪的餿味,傅華來了北京也算時間不短了,他也是被朋友拖去嚐過一次鮮,可就那一次鮮已經足夠讓傅華記憶深刻了,他真是無法接受那種怪味,想想都是要吐的感覺,從此再也不敢承教。

鄭莉笑笑說:“這個時候也不是吃豆汁兒的時候,放心吧,我領你吃的絕對是美味。”

傅華笑笑說:“到底是什麼啊?”

鄭莉笑笑說:“鹵煮火燒,聽說過嗎?”

傅華搖了搖頭,說:“火燒倒是聽說過,小的時候吃過的,鹵煮火燒,我好像看過招牌上有這樣的字樣,卻還真沒吃過。”

鄭莉笑笑說:“你呀,天天在大飯店山珍海味吃慣了,這平民的吃食沒吃過也不奇怪,好了,快收拾一下走吧,說起鹵煮火燒,我的口水都下來了,肚子更加餓了。”

傅華笑了,說:“真的這麼好吃?我們這個時候去會不會沒有座位啊?要不要打電話問一下。”

鄭莉笑了起來,說:“你以為要去什麼地方啊,我們要去的是東城區的一個小館,他家裏連電話都沒有的。”

兩人就一起出了家門,傅華開車,鄭莉指揮著去了東城區東四北大街,在路上鄭莉跟傅華講了鹵煮火燒是一種什麼東西。鹵煮火燒在老北京是一種盡人皆知的食品,它是將火燒和燉好的豬腸和豬肺放在一起煮(有時也用豬腰子),具體處理過程是這樣的:把處理好的豬小腸和豬肺切成小段投入用多種香料、調料配製的鹵湯煮,八成熟的時放入生麵火燒、炸豆腐片、血豆腐,待到腸、肺爛熟,火燒煮透又不脫形的時候撈出,小腸切段,肺、火燒、炸豆腐切塊,澆鹵汁,加蒜汁、醬豆腐汁、香菜,醋、辣椒油根據口味自行添加而成的一種小吃,買一碗主食副食和熱湯都有了。好吃、快捷、方便。

介紹完之後,鄭莉總結說:“總之呢,鹵煮火燒是我覺得最貼切老北京人氣質的一種食物,好像這種食物也隻在老北京人之間流傳,一般不外傳的,就好像一種北京人之間才有的秘密,我去過的城市也不少,可是還沒見過在別的城市有過這種食物。”

傅華笑了起來,說:“看來我能吃上這種美味,還真要感謝你了。”

鄭莉笑笑說:“是呀,不是你娶了我這個地道的北京人,你是沒機會吃上這種美味的。”

說話間就到了一家叫做北新橋鹵煮的小店,傅華看到這裏人頭攢動,熱氣騰騰,果然是有一種很民間小館的風味。大鍋裏的老湯有節奏的冒著小泡,服務員從湯裏迅速地撈出小腸、肺頭、豆腐,迅速地切碎,火燒斬成小塊,一起放到碗裏麵,搭配上調料、香菜,然後熟練的澆上一勺老湯,一碗熱氣騰騰的鹵煮火燒就成了。

傅華看到這番情形,恍惚回到他的小時候,那個時候家裏過年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大鍋,煮著殺豬賣肉之後留下來的豬頭、豬五髒,那種誘人的香氣跟現在基本是相同的,稍微不同的隻是沒有現在鍋邊煮著的火燒。

時光一晃就過去了很多年,那些童年陪伴在身邊的人和事物都已經消逝,傅華心中不免有些傷感的怔住了。

鄭莉輕輕推了一把傅華,說:“好好地,發什麼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