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七章:緬懷(上)(2 / 2)

到處都是死氣沉沉的,沒有活物,甚至樹林裏的飛鳥都沒了聲音,再也不歡快地歌唱,它們在“上帝之鞭”的恐嚇下瑟瑟發抖,在沉默當中苟且偷生。

“沒了,什麼都沒有了。”安德魯望著四周的廢墟,悲傷的表情不經意間爬上了他的臉,他可從來沒有這麼迷茫過,像是幸幸苦苦耕種作物,眼看就要豐收的時候遇到了狂風暴雨,所有的汗水勞作得到的成果頃刻間都化為烏有。

“愷撒,愷撒,您看看啊,這可是您花了十餘年的時間挽救回來的土地,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安德魯在外麵哭訴著,一次次把目光望向緊緊拉住窗簾的馬車。

一路上,盧迦就像是關了自己的緊閉一般坐在馬車裏,他不去看外麵的慘狀,那仿佛就是地獄。

是的,就像是安德魯所說的,一切都沒有了,就像是現在自己早已經毀壞掉的田地前的農夫,除了跪在地上仰天長嘯質問上天為什麼這麼刻薄以外,又能說些什麼呢?

盧迦不是農夫,而是奧古斯都,是羅馬帝國首屈一指的一等公民,是不能夠向世人展示他有凡人的一麵,特別是柔弱的一麵。

索性圖個眼不見心不煩,就當這十餘年的拚搏就是一場夢。

盧迦緊閉雙眼,他坐在柔軟的坐墊上,阿雷西歐坐在一旁,側過腦袋,望著這個不為車外的哀嚎觸動一分的奧古斯都。

他左手捧著斷裂成三塊的朗基努斯之槍的碎片,右手緊握著曾經被賜予的士兵長的黃金權杖,他緊緊握住,一刻都不鬆手。

“這到哪裏了?”

良久,盧迦才張開口,沙啞的嗓音詢問坐在一旁的阿雷西歐。

阿雷西歐掀開窗簾的一角向外看去,他熟悉北部高盧地區,就像是自己的家一樣。

“過了特裏爾,馬上就到萊茵河了,愷撒。”

聽完阿雷西歐的回答,盧迦深吸了一口氣,接著緩緩吐出,他似乎在想些什麼,又好像遲遲不能下定決心。

“你有些憂慮,愷撒。”阿雷西歐小心翼翼地說道:“這一切還可以重來,並不需要太過於自責。”

“不,並不是這些。”盧迦微微搖頭,“我們不去萊茵河了吧。”

“去哪?”

“阿格裏披那。”

“還是不肯相信事實,執意要去看看是嗎?”阿雷西歐問道,“還是忘不了那個女人,已經,嗯,不在的女人。”

“人活在這世上總是需要有點念想。”盧迦望著阿雷西歐苦笑道:“就讓我過去看看吧,也好讓我死心,再也不去想那些往事了。”

又是一個禮拜,當軍隊來到阿格裏披那城下,殘破的城牆還有被釘在道路兩旁十字架上的白骨在無聲訴說著阿提拉的暴行,軍隊從其中穿過,這樣恐怖的景象讓在場的每個士兵都大驚失色。

城市裏還有人,不過相比較以往十不存一,他們瞪大雙眼望著遠道而來的羅馬軍隊,這意味著阿提拉已經離開,羅馬人在血腥中重新掌握了這塊土地的支配權。

盧迦的車馬沒有停下,而是隨著阿雷西歐的指引朝著那城外的收容所而去,那是個石頭蓋成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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