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腦袋裏回響的竟然是昨天夜裏那個老馬車夫語重心長的話語。這話在此刻就像是一劑鎮定劑一般,頃刻之間就讓我那原本騷動的殺戮之心安靜了下來。
“是的,隻剩下步兵了,可憐的乞丐啊!”
不知道是誰怪聲怪氣的說出了這句話,這是希臘喜劇家普勞固斯的名言,現在用來嘲諷眼前這幫還在匆忙列陣的勃艮第人。這樣的話語竟然能夠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去死吧,你們這幫雜種!”
“滾進河裏去,勃艮第的野狗!”
“死吧!死吧!”
怒吼的士兵們不住拍打著盾牌,並且向對麵的勃艮第人用劍在自己的脖頸上拉動,意味著這將是他們的下場。
自知無路可退的勃艮第人在此時並沒有任何投降的意思,他們知道放下武器的後果是什麼,除了奴役,也就隻有屠殺了。
“停!”
身後傳來一聲命令,嗬斥地使得我們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原本彙集了上萬人並且吵鬧的戰場上頃刻之間沒了聲音,安靜地隻能聽到人在晃動時身上鎖子甲的玲玲作響。
“結束了!”
身後那雄壯的聲音再度響起,我與其他人一道回過頭去,看見了一架馬車,上麵站立著一位身穿肌肉胸甲頭戴蠻族化製式的全副頭盔,防護太好了,我甚至看不清他的臉。他高昂起頭顱,像極了一座雕像,太陽的映照下他身上使得那黃銅的胸甲閃閃發光。他右手持著一把軍旗,兩個天使手拉手,同樣在太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這不就是我們雙子軍團的旗幟嗎?那麼這個人,一定是安東尼!
“曾經讓我們不得安眠的野獸,隻會趁火打劫的強盜,勃艮第人,他們此時在我們的眼前正在苟延殘喘!”
不愧是元老院的議員,安東尼真的是一個演說的天才,他發聲洪亮,吐詞清晰,使得在最前方戰線上的我都能夠清晰的聽清他說的每一句話。
“結束了,這些卑劣者最終還是敗在了帝國的榮耀與力量也就是你們的手上!”
“呼!呼!呼!”
真的是振奮人心的話,讓我身後的士兵們都在高舉著手中的長矛鐵劍不住歡呼三聲,隨後繼續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靜靜聆聽安東尼的話。
“可是他們仍然有著一戰之力。”安東尼指著前方,所有人順著他的指尖看去,那是勃艮第人的方向,他們已經布好了防禦的陣型,隻不過他們再也沒有了整齊劃一的銀色鎖子甲,鋒利的長矛,隻剩下穿著粗布衣服的平民,他們自發的來到了我們的對麵,與那形如乞丐的軍隊彙集在一塊。
“不用擔心他們會有神明相助!”安東尼冷笑著,將那頭顱高高昂起,大喊道:“因為河對麵的法蘭克人在我們這裏,你們手中的利箭長矛在我們這裏,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髒在我們這裏,當然,上帝,也在我們這裏!”
“呼哈!呼哈!呼哈!”
士兵們快要按耐不住了,他們拍打著盾牌,發出“當當當”震耳欲聾的響聲。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不少激進分子已經開始了咆哮,所有人都在迫切希望指揮官下達進攻的命令。可是安東尼並沒有這麼做,我想他認為這點,還遠遠不夠吧!
“放手去進攻吧!羅馬的子民!上帝在天上注視你們,你們死在他們手中的兄弟們也在看著你們!他們也希望看見你們奮勇向前!去吧,把他們推進河裏,徹底的,殺了他們!!!”
“嗚!!!”
幾十把號角將安東尼的咆哮淹沒,士兵們已經不再需要這個元老院的混蛋再鼓動下去,他們徹底的失去了理智,就連我身後的那些士兵們也在咆哮。
“die!die!die!!!”
他們不惜吼啞自己的嗓子,並且不再在乎那方陣的隊形,而是想那恐怖的洪水一般,朝著勃艮第人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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