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太辛苦！”
言綰綰想了想，看著餘念，“念念，那這樣吧，今天下了班，我們去酒吧喝酒，樂嗬樂嗬！你總不能就這麼壓抑著，人壓抑著會憋出毛病來的。”
毛病。
餘念笑了一下，她已經有毛病了。
不過……
她還是點了點頭，“好。”
確實，心裏麵是很難受的，去酒吧喝酒，就能痛快一點了吧！
一整天工作腦子都昏昏沉沉，畫圖也畫的亂七八糟，餘念看了看自己電腦上的設計，抿了下唇，最後刪掉。
一點也不能用。
纖細的手指狠狠地抵著眉心，餘念心裏麵亂的不行。
顧青山知道她心裏煩，給了她了幾首音樂，說是聽著可以舒緩心情，餘念帶上耳機，就這麼趴在桌子上，聽著歌，想著這輩子能就這麼過去了就好了。
“念念，走，去吃完飯。然後去酒吧high一圈。”
言綰綰最近心情也不是特別好，之前因為墨靖深的事情，現在家裏麵一直又催著她相親。
天知道，她也去見過一兩個男人，隻是那些男人……好的一言難盡。
有的是幾句話都說不到一起，還有的一上來就想跟她上床，還說要先看看那方麵契合不契合，再決定要不要談戀愛？
嗬嗬嗬。
那睡過了然後說不契合，那麼就拜拜？
說不到她還能覺得他技術不好弄得不夠爽呢。
所以，一拍兩散，誰想占誰便宜呢。
餘念摘下耳機，眼睛還有些耷拉，不過還是關了電腦，拿了外套，“走吧。”
外麵紛紛揚揚又下了雪。
雪花很大，一出去走了幾步路身上頭發上就全都是白雪。
像是走著走著就要白頭了。
餘念扯了扯唇角，她忽然就想起大學的時候，她剛跟慕深在一起的那個冬天，也是有一次，這樣的大雪天。
當時兩個人沒有在學校，因為畢竟一個是教授一個是學生，雖然他是客座教授，但是兩人在一起的事情大張旗鼓也不好。
那天剛好也是吃了晚飯，在長安街那邊，燈火通明，夜景格外的好看，還剛好下了雪。
當時餘念就抓著男人的胳膊啊，小女生談戀愛的時候就格外歡快，一會兒親親一會兒鬧鬧，甜蜜的不行。
後來餘念腳酸了，走不動了，就撒嬌，說，“慕老師你背背我呀，我腳好疼啊，你不心疼你的小寶貝嗎？”
於是慕深就把她背了起來。
那時候的慕深啊，對她也是很好很溫柔，現在呢……
一切都變了。
可是那時候的甜蜜，餘念現在想起來嘴角都是彎彎的。
她那天就趴在男人的肩膀上，朝著她耳朵邊吹氣，吹得男人耳朵都紅了，她笑得花枝亂顫。
然後就下了雪。
雪花很大很大，十幾秒，兩個人的頭上就都是雪花。
那時候，餘念貼著慕深的耳朵，嗓音低柔，全是柔情。
“慕老師，就背著我一直走，一直走，走到長街的盡頭，讓白雪覆蓋，徹底白了頭。”
一個晚上，就像是一生。
可是那天晚上他們到底沒能走到長街的盡頭，因為男人接了個電話，兩個人打了車就回去了。
餘念自嘲的笑了笑，或許一切，就都是命中注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