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綰綰一向是個話多的主兒，她讓那個阿樹坐在她旁邊，看對方少言寡語的人，她笑，“哎，小弟弟，你都來這種地方了，怎麼也不開口說話呀，你不知道，你要討人喜歡，人家才會給你看呀……”
“我，我不習慣。”
阿樹皺了皺眉。
他跟阿城之所以來這種地方，都是學長給介紹的，但之前學長就是說，在裏麵的那個服務員，沒說是這種……
他來了之後才發現，這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他本來想走，但是阿城又拉著她，告訴他，說要是走了，那他就再也找不到，來錢這麼快的工作了。
這裏陪酒，每天都有五百塊錢的工資，要是客人開心了，還有小費，要是陪客人睡一晚上，那就是十幾萬起……
他母親病重，在醫院裏需要很多很多錢，他也是沒有辦法，才會留下來。
言綰綰笑了笑，“行吧。”
阿樹看了下言綰綰，“你，你看起來挺正經的，也會私下找，找鴨，鴨嗎？”
阿樹說話有些結巴，言綰綰聞言笑了笑，“嗚，我看起來很正經嗎？”
“恩，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出來的千金小姐，我以為……”
言綰綰笑了笑，“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樣啊？”
言綰綰忽然來了興趣，她看著自己麵前這個小白臉，淺淺的笑，“千金小姐就不能來這種地方嗎，不能找個帥哥陪呀？”
阿樹被言綰綰稱作帥哥，臉微微的紅了一下，然後低著頭，“不，不是……”
言綰綰笑意更深，“阿樹啊，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我好看嗎？”
“啊？”
“好，好看……”
好看啊。
言綰綰喝了口啤酒，繼續眉眼淺淺的笑，“可是呀，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啊。他結婚了。”
她笑起來像是在哭，卻又格外的美，讓人目眩神迷。
她笑得肩膀都在顫抖，她伸手捂著胸口，眼淚都冒出來，“我好難過啊……”
餘念剛點了一首歌，挺傷情的。
餘念拉了言綰綰一起來唱歌，“不是要唱歌嗎，來，我們一起唱歌……”
言綰綰抱著餘念，哭得不行，“嗚嗚嗚，念念……”
阿城，“……”
阿樹，“……”
說好的他們是來陪喝酒陪唱歌的。
結果，兩個女人就在那邊抱在一起唱起來了。
“沿著路燈一個人走回家
和老朋友打電話
你那裏天氣好嗎
有什麼新聞可以當做笑話
回憶與我都不愛說話
偶爾我會想起他
心裏有一些牽掛
有些愛卻不得不各安天涯
在夜深人靜的想起他
送的那些花
還說過一些撕心裂肺的情話
賭一把幸福的籌碼
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想起他
他現在好嗎
可我沒有能給你想要的回答
可是你一定要幸福啊……”
言綰綰唱著唱著就又哭了。
別的人失戀，至少有回憶，可她有什麼回憶呢。
他從未愛過她。
從未給過她什麼。
幾個吻，都是她強求來的，從不是兩情相悅……
從今以後，夜深人靜，她有多少時候會想起他……
可他，卻跟別的女人睡在一起，纏纏綿綿，或許不久，就會有一個孩子，幸福美滿……
而她呢……
隻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他。
……
另一間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