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身體已經沒有一點溫度，她看著慕深，後者骨節分明的手指也落在浴缸邊緣，幾乎是將她整個人鎖在狹小的空間。
他麵無表情平平淡淡一張臉，餘念心如刀絞，也知道，他這個人確實對她是沒什麼溫柔可言。
她不是說多想跟他做，隻是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卻還是能保持清醒，對她的主動求歡視若無睹……
餘念覺得他就是故意的。
“沒其他意思，沒硬起來。”
餘念，“……”
男人從一邊拿過毛巾，然後將她從浴缸裏拉起來。
餘念心裏堵著一口氣，但渾身也沒力氣也不好發作，她被男人抱起來到臥室的床上，整個人都還是在微微發抖。
慕深說完那句話便一言不發，拿了幹淨的毛巾，給餘念擦頭發。
餘念頭發很多，烏黑筆直，每一根的發質都很好，慕深等到頭發半幹，又拿了吹風機過來，一時間，屋子裏隻有吹風機嗡嗡嗡的聲音。
餘念沒有力氣，慕深一隻手扶著她肩膀，一邊給她吹頭發，從後麵，能看見女人晶瑩圓潤的耳，白皙溜圓的肩膀，漂亮的蝴蝶骨……
男人壓下下腹的燥熱，給她吹幹了頭發，又給她換了身睡衣，“睡吧。”
餘念看著他，整個人被黑色的被子包裹，隻有一張臉露在外麵，臉色蒼白，襯得黑色的眼睛越發的大，有些空洞的瘮人，餘念嘴唇都在抖，顫抖著聲音吐出一個字眼，“冷。”
語氣絲毫沒有撒嬌的味道，純粹陳述了一個事實，慕深把室內溫度又調高了一點，便出去了。
餘念，“……”
過了兩分鍾。
“啊切！”
揉了揉鼻子，餘念覺得有點自己有點感冒的征兆。
怕自己真的感冒，餘念趕緊去浴室裏給泡了個熱水澡，等身體徹底回暖，餘念又才回去床上裹著被子睡覺。
慕深去了一樓，睡不著，男人開了瓶紅酒，然後站在琉璃台邊，模樣俊美疏離。
舌尖品嚐著紅酒的味道，慕深眸色諱莫如深。
餘念回來，他的確想的就是要她回來他身邊，或許男人都是如此，對於自己曾經的女人占有欲到了骨子裏，他也無法想象餘念在別的男人身邊他會有何反應……
他對她到底是什麼感情？
但慕深還沒來得及想清楚，就聽見樓上有了動靜，是女人的尖叫聲……
男人皺了眉，立刻朝樓上走去。
到二樓就看見餘念整個人都縮在床角，臉色煞白，男人皺著眉，嗓音低沉，“怎麼，見鬼了？”
餘念手指緊緊的攥著床單。
她抬眸，一雙水眸黑白分明純粹幹淨，嗓音甚至帶著點哀求，“你能……就在這裏陪我嗎？”
慕深，“……”
餘念見男人沒有動靜，垂眸，沒有說話。
安靜的死寂。
她剛才洗完澡出來，就打算睡覺，關了燈，就感覺屋子裏有東西……
她偶爾會產生幻覺。
特別是一個人的時候。
慕深見狀，男人眸色諱莫如深，末了，到底抬腳朝床邊走去，男人掀開被子，上去，伸手直接將餘念擁入懷中，嗓音低沉，“睡吧。”
低沉的嗓音，男人身上的味道，莫名讓人安心。
餘念情緒慢慢地安穩下來，不多時，竟在男人的臂彎裏沉沉睡去。
……
第二天清晨。
餘念睜開眼的時候外麵陽光正好，慕深不在，餘念在床上發了會兒呆，便起床洗漱。
一身白色的長毛衣，頭發挽成一個麻花辮在胸前，淡淡的妝容，唇色也是淡淡的櫻花粉，餘念步伐緩慢的下樓。
旋轉複式階梯，餘念昨晚上對別墅的設計沒有什麼印象，此刻卻仿佛石破天驚。
這裏的一切都是像極了她曾經設計的樣子，大到整體框架，小到牆壁上的每一幅畫。
餘念一步步下樓，任由自己的心髒砰然狂跳到仿佛要爆炸的程度。
但直到她下樓……
她站在樓梯口，目光落在沙發裏一男一女的身上。
顧晚秋淺綠色的毛衣，坐在慕深身旁，笑容可掬的模樣，五年不見，她比五年前美麗大方的不是一星半點。
餘念手指不自覺的收緊，看著這一幕，刺得她眼睛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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