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羋雪衫自己詳加推敲,判定應該是大王自供奉處獲得了保證,滅庸不會惹來十二峰的幹擾,但大王為何如此傷切,則百思不得其解。她悄聲問過莫敖,但大人一臉嚴肅,隻說了六個字,盡人事,聽天命,就再不言語。
於是羋雪衫隻好收拾起好奇,馬不停蹄開始一係列布置,大楚上下政治軍事機器也完全開動,甚至連鬥伯比這樣嘴上剛長毛的家夥,也獨領一軍,旁人自然不敢懈怠,一切都按照楚國最高層的預想進行。
滅庸乃在於巴蜀助力,巴蜀二國會助力麼,隻要誘以不能拒絕的好處,此二國必然順從楚國心意,不在其他,而在於,庸國實在是個草架子,為它出力沒有絲毫好處,另外,最了解你的除了敵人,就是鄰居,作為鄰國,巴蜀早已看穿庸國隻是個名義上的百濮君長,是在不堪一擊。可憐從君主到權貴,還自我感覺良好,真是不可救藥。
當時羋雪衫以為,既然三大供奉給過大王啟示,那麼十二峰這個不明因素可以忽略掉,現在竟然在上庸城內,看到這名化身大周天子特使的家夥使出了朝雲暮雨幻步,表露自己登龍峰身份,立刻讓羋雪衫提起心思。
此人看起來很好打交道,而且將庸君之女交還給大楚,這是一種變相的托孤麼,承認楚國對百濮的統治,但是要善待這名庸君之女。這個意味很強,羋雪衫直覺的意味,這是登龍峰使者此行的一種目的。
那麼這人要走了成馗,好似突然起意,成馗能夠引起他的注意,乃在於跟隨彭不老而來的那名少年,指斥成馗施展妖法,看來一切都因為這個妖法,才令登龍峰使者打定了主意,順勢要走了成馗。
十二峰上六峰中,神女峰最尊,乃是上古大神後裔,據雲和上清仙界還有瓜葛,其餘五峰,乃是扈衛身份,峰主不可與神女峰同日而語。這是清霜姑姑的告誡,此等身份背景,作為神女峰衛護的下屬登龍使者,怎麼會對小小的妖法感興趣。
成馗充其量是個不完全狂化態的試驗品,觀其表現,與大楚秘密在南蠻之地投放的“斯拉膚”開墾團團丁相比,還猶有不足。
要知道,當初成家進行這種狂化後,立刻吸引了王室的注意,最後,雙方達成協議,王室準許成家進行這種能快速增長其實力的狂化,但是,必須將狂化後的大部分比例名額,撥出歸王室使用。
這些被劃撥出來的狂化態武士,來源不完全來自成家,當時成家也要求不準許另外的世家子弟參與其中,所以多是平民子弟,甚至有大楚滅掉的小國中,挑選出來的戰俘。
這些人經過狂化後,雖然折損了大半,但是數十年積累下來,人數也饒是可觀,除了成家自己編成的八十八名裂爪衛外,楚國在南蠻設立的“斯拉膚”開墾團,也編進了大量的狂化武士。
這股凶猛的武力,凡人不可抗衡,當地原著民即使武裝起來,結寨自保,也是無用,必要時候,犧牲一兩名狂化人熊,就能衝破寨牆,其餘武士衝進去,立刻就能將精壯的村民拍擊失去抵抗。
這些斯拉膚武士,除非被激怒,到不是專門嗜殺,原因乃在於楚國除了掠奪大量的土地外,還需要有子民進行耕種,在南蠻之地開墾的土著,多半也是從華夏流徙出去,或則是早已掌握耕種之術的開化蠻僚,自不同於野人。
撕拉膚武士的勇猛好用,令楚國最高層欣喜不已,無奈此等增持武力之舉,就牽涉到了大周的妖道之爭,道德總局專門打壓妖孽,名義上是鏟除異己,實質上,是要壟斷修道之士。
若論昆侖正宗仙術,隻有總局有所流傳,其餘各封國,除了大晉境內有上仙洞府遺存,還有東海大國,王族之內承襲的昆侖支脈,這大周可就再數不出有什麼身家清白的煉氣之法了。
在此情形下,若楚國貿然將狂化武士暴露於世,恐怕立刻招致眾國討伐,而且第一輪的打擊,是來自天子和其他兩個大國派出的正宗煉氣士的毀滅性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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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不弄神魔俗套,而是魚鳥人獸,皆可為妖。人妖之間,並無鴻溝。閱書者暗自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