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無害聽爹爹說過,盧戎本自北方大河處遷徙而來,在這江漢之地放牧為生,盧戎人全族老少均習戰陣之法,青壯男子喜持銅矛,鏈子錘,套馬杆,女子則喜佩戴銅劍,此族人十分悍勇,常和庸國農耕之民起衝突,本來該族人時常流動放牧,田野之民數年才能遭受一次荼毒,尚且可以忍受。不過近些年來該族人向東遊牧屢和楚境之兵起衝突,並且雙方還狠狠地打了幾次惡仗,盧戎人吃了大虧,也就熄了向東遷徙的念頭,一直逗留在庸國境內,並且漸漸劃定草場,自立營帳,過起了草長轉場,草衰喂養的半定居生活。
庸國軍衛素來欺壓國人百姓來得硬朗,對馬術純熟,呼嘯來去的遊牧戰士是一點辦法也無。按照庸國軍衛所習戰法,兩軍交戰尚要通告姓名,然後驅車衝殺,專門以回合論勝負。盧戎人自小騎在馬上,哪裏修造這麼多戰車?所以交戰之時也不來這些囉嗦,三五騎士扇形而攻,銅矛鏈子錘連戳帶掄,車馬相錯之際,還有善使套馬杆者,輕輕一抖,就將戰車之中的馭手套將過來,這仗還如何打得?
所以不論是大庸軍衛,還是周天子自將軍隊,遇到這騎馬戎人戰士,多半要頭疼得緊。彭不悔自幼遊曆各地,彭族家學淵源,自然將這戎人之長和大周諸侯各國之短看得清楚明白,所以言辭多有評價歎息。彭無害自小就聽個滾瓜爛熟,所以對這馬上騎士裝束尤為注意。
彭無害以少年人心性觀測揣摩這女子身上的戰陣之物,目光落在騎馬女子眼中,可就顯得無禮之極。隻是盧戎女子向來性情潑辣,自詡武藝在身,倒也沒有什麼羞捏之態。索性挺直腰肢,縮緊臀肌目光灼灼盯著這個粗魯黑漢。
此女如此動作張揚,彭無害登時覺得這女騎士腰肢被軟甲勒出一段渾圓的細腰,特別吸著自己目光,女子下身著一黑色羊毛織就的裙裳,毛色黑亮油滑,看上去十分的精美。裙裳中露出一小截小腿,上麵套著白色羊毛鞣製的皮靴,靴子皮毛柔軟,緊緊裹在小腿上,感覺這小腿豐滿圓潤,沒有摸到就可以感到彈性驚人,真是可愛得緊。
彭無害隻覺得自己的下身有股異樣的感覺傳來,登時麵紅耳赤,自己占據這身體才不到一日,果然就有這麼些莫名麻煩之事發生。真不知此後是喜是憂。
彭無害目視這女子小腿,神思渺渺,想得是自己此身禍福,在女騎士眼中,這黑漢如此張皇大膽,可算得上是褻瀆得緊,羞惱之下,揮鞭一甩,隻聽啪得一聲,彭無害立時覺得肩頭一痛。愕然抬目,隻見一雙怒睜地杏眼,裏麵帶著七分生氣,三分羞憤,這幅神情倒是彭無害生平所僅見,不禁又多看了幾眼。
女騎士看這廝沒皮沒臉之極,被抽一鞭子警告還不甘罷休,登時怒火中燒,原來盧戎男女情愛十分自由,沒有什麼門戶之見,隻要男子向心愛女子表明愛意,若女子同意,則將手中鞭梢溫柔地打在羊兒身上,意味我願成為你的羊兒讓你疼愛。
若女子不同意,則將鞭子抽向男子肩頭,意味你這小子不要癡心妄想,還是趕緊看好你的牛羊。引申開來,盧戎女子將鞭子抽向別人肩頭,也有警告意思,表明閣下需要注意言行,否則姑娘可就不客氣了,挎著的銅劍可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