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聲音帶著些許顫抖,“你不說幫我嗎?你不說隻要我答應你的要求,你就讓我見他們一麵嗎?你為何言而無信,你為何要這麼對我?那些也是你的親人啊?”

白雁冰抬起她的下巴,狠辣的目光直盯人心,“親人?定國侯是你外公,可不是我外公,當年如果不是定國侯,如今丞相府的嫡女應該是我。”

“外室?哼,告訴你吧,我娘是爹明媒正娶的妻子,當年你那不要臉的娘一眼相中了爹,死活要嫁給爹爹為妻,爹爹拒絕,可是你知道你那外祖父做了什麼嗎?竟然下藥迷昏了爹爹,爹爹礙於你外祖父的威嚴,隻能答應這門親事,而我那明媒正娶的娘親,卻隻能成為妾室。”白雁冰目光陰鷙。

“你在說謊,外祖父為人正直、忠義,決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娘親更是溫柔善良又豈會破壞人家家庭,白雁冰我不許你侮辱她們。”

“侮辱?這些話都是爹對娘親口所說,否則你以為為何我娘親會甘願為妾?事實就是如此,你如今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你們自己造的罪孽。”白雁冰言辭鑿鑿,高傲的說道。

白雁冰笑得愈加嘲諷,“你知道你那外祖父通敵叛國的證據是如何被搜出來的麼?”

白清瓏目光猛地一縮。

“你深深敬愛的父親和你刻骨銘心愛著的夫君啊。”白雁冰她一字一頓,旋即哈哈笑出了聲音。

“你以為誰能進入兵圍重重的定國侯府?你以為為何刑期如此快速的定了下來?這可都是丞相爹爹與將軍的功勞啊!”她的聲聲笑意就這樣傳入白清瓏的耳裏。

白雁冰繼續說道:“對了,你可知道你那娘是怎麼死的?”

“是你們?”她倒退著,踉蹌著,她的娘親溫婉可人,為了生下自己,傷了身子,在自己三歲那年撒手人寰。

自己當時太小,被寄養在了花姨娘那裏,她對自己百般疼愛,甚至在自己重病的時候,竟然割肉為自己做藥引,從此自己就拿她當親生娘親看待。

婚訂之時,她說讓自己將白雁冰帶來將軍府,她也答應了,即便外祖父一家百般勸解,她卻依舊不忍心拂了她的心。

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白雁冰笑的很是張揚,“你猜的沒錯,你娘親之所以毀了身子,是因為中了一種“桃夭”的毒藥,本來想讓你娘就此血崩而死,沒想到你娘命大,還是把你這個賤種生了下來,於是,我娘就繼續給她下藥,她毒發之際我和我娘就那麼看著……”

她站了起來,就要撲向白雁冰,她的身體卻突然如同枯葉一般,零落著被踢開,撞在牆上。

“咳咳咳……”她咳的滿口鮮血。

卻看著一雙華貴的腳緩緩朝著她走近,他一路走,一路有滴滴鮮血落在眼前的白雪地上,“啊……”她順著往上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圓目大睜的人頭,那是她……外祖父。死不瞑目!

“啊……華玉林,你是畜生,你是畜生……”她扣著白雪地爬了起來,跌跌撞撞,一把抱住了她外祖父的人頭,她哭的眼睛已看不清人,卻聽有劍音劃過,死吧,死吧,就這樣死了也好。

“娘親!”小小的人兒,溫熱的血液,濺在白清瓏的臉上。

“啊……”一聲大吼,白清瓏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小人兒倒在她的身上,閉上了眼睛,“孩兒,孩兒,華玉林,這是你的孩子啊,你的親生骨肉啊!”

華玉林扔了長劍,白雁冰款款而來,他轉身,眼裏盡是溫柔,“冰兒的肚子裏才是我的親生骨肉,他,還不知道是你和誰野合的私生子,也敢說是我的親生骨肉。”

寒意一寸寸的襲上了白清瓏的心頭,她的眼裏有滔天恨意,他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猛地就撲了出去,朝著白雁冰的方向。但是下一刻,她的身體就如斷了線的風箏,落在了那一柄倒插著的長劍之上,那雙眼還盯著華玉林與白雁冰,詭異而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