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項月娥回到闊別多時的家時,那些認識她的鄰居在看到她身後年齡明顯比她大了兩輪的高叔的時候,並沒有主動上前打招呼,都紛紛快步回了家。
到底有沒有掩著門偷看,項月娥就不知道了。
她現在還在糾結,到時候她母親二話不說,當著高叔的麵罵她,她要怎麼辦。
項月娥沒有想多,她也足夠了解柳琴,那位她血緣上無法抹除的,她喚做“母親”的人。
看著項月娥在門口猶豫了半天,高叔忍不住問道:“怎麼不進門?”
“幹爹,我……”項月娥不知道要怎麼給高叔解釋。
這一路上,高叔不是沒有看出來項月娥的緊張,特別是下了火車後,她身上表現得非常明顯的抗拒。
高叔並沒有往其他方麵想,隻以為項月娥是因為在馬場鎮遇到的事情而害怕,以為她是害怕突然出現在這裏,不知道要怎麼給父母解釋?
“別怕,我相信你父母肯定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而且還有我在,幹爹會幫你給你父母解釋的。”高叔安慰道。
都已經走到了這裏,項月娥知道再也沒辦法逃避。她深呼吸了一口,抬手拍了拍緊閉的大門。
“誰啊?”
門裏麵響起的是不怎麼耐煩的聲音。請接著“吱呀”一聲,門開了。
“你怎麼回來了?”語氣非常不好的質問聲。
看見開門的人,項月娥喊了句:“媽。”
可柳琴在問完項月娥那一句話之後,視線就移到了她身後的高叔身上。
愣了片刻,柳琴突然怒不可遏。
她雙手叉腰,站在門前就開罵:“好你個賤人,啊,這才出去多久,就找了個野男人回來!而且還是這麼老的一個男人,你當真是bi癢,離不開男人是不是?還有臉回來,你也不閑丟人……”
受了無妄之災的高叔,看著這個被阿月喊了“媽”的女人,不分青紅皂白張口就罵人,已經目瞪口呆了。
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阿月的母親在見到她的時候會是這樣的反應。
項月娥倒是一點都不意外,她看了一眼驚呆的高叔,視線再次回到門口還在破口大罵的柳琴身上,語氣冷冷地問道:“我爸呢?”
柳琴的罵聲驚動了屋裏正在睡午覺的張迪,她站在階梯上一臉睡意惺忪的模樣,不耐煩地問道:“媽,你在門口吵啥呢?還要不要人休息了?”
因為突然響起的質問聲,柳琴顧不上再罵,她看也沒看一眼門口的項月娥和驚得找不著如何開口的高叔,忙折回去,關切地問道:“小迪,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你吵得那麼大聲,我怎麼睡?”
張迪非常不耐煩回答後,又問道:“你跟誰吵呢?”
“嗬,你那個該死的妹妹回來了,還帶了個野男人回來,想要進家門。我怎麼可能讓她進門?”柳琴說道。
說完之後,她還洋洋得意地看著張迪,像是在等張迪的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