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尊心作祟的墨逸塵,惡狠狠地用眼神盯著蘇穎棠的麵紗,拳頭緊握,從她的方向看去,正好可以看到他爆突的青筋。
再怎麼虛偽,懂得世俗,終究還是抵不過自己內心最為真誠的想法。
“誰說我沒錢付的?來人!”此時此刻,麵子對於墨逸塵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一句話,驚恐了身邊的人,一名小廝裝扮的人顫顫巍巍地走到了墨逸塵的身邊,掃了一眼麵前的箱子,靠近墨逸塵的耳邊,小聲說道:“少爺,慎重,三思。”
即便不過是一個下人,不懂得什麼行情之說,但剛才跟在墨奕塵的身邊聽著他說了一個又一個驚為天人的數字,心裏也是有數的。
早年受了墨家的恩惠,自然懷著一顆報恩的心,不想看著墨奕塵就這樣以這種賭氣的方式散盡了家產。
“少廢話!把銀票都拿來!”可墨奕塵哪裏聽得進去了?高傲自負的他,根本就不會把一個下人的話聽入耳中。
更何況,嘲笑他的人就在前麵,怎能容忍自己丟了麵子?錢沒了可以再賺,她的家產永遠不止那麼少數,今日的分量,在他的不理智下,都被縮小成為了一小部分而已。
“……”隨從不再說話,隻好默默地將帶來的銀票以及剛才的拍賣所得全數交了出來。
幾乎連看也不看一眼,一把抓過,遞到了蘇穎棠的麵前,仰著下巴低垂眼眸,眼神輕蔑地看著她道:“這樣,總該夠了吧!”
無視掉他的高傲,蘇穎棠伸手接過那些銀票數了數,抬頭笑言:“墨公子,不好意思,這些,隻夠付個零頭。”
一句話,打消了適才還財大氣粗的墨奕塵的氣焰,頓時他臉上微微顫抖的笑容凝固在了妖媚的臉上,看起來有點兒強顏歡笑的滑稽感。
“哎!若是墨公子一時拿不出那麼多,那就算了吧!東西,我們帶回去便是了!本以為能夠賺一筆的,誰知道又是空手而歸,夫君,我們走吧!”輕歎了一口氣,蘇穎棠故作搖頭狀,語氣十分惋惜,回頭牽過南宮瑾煜的手,正準備命人把東西抬回去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墨奕塵卻忽然開口製止住了他們。
“等一下!”
回音久久未消去,直到一室安靜,轉頭靜靜地看著咬牙切齒,拳頭始終沒有放鬆片刻的墨奕塵,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來改口,最後墨奕塵回頭和隨從說了一句:“把店鋪還有地契都拿過來。”
聽到這話,隨從先是愣了一下,沒有動作,呆愣地看著麵前的墨奕塵,爾後緩緩地問道:“全部?”
“全部。”墨奕塵給出了一個毋庸置疑的答案。
“……”
深知此時的他是什麼話也聽不進去的了,於是隨從隻好聽從,當屬於墨奕塵的家產的幾乎全部都呈上來的時候,蘇穎棠數了數,相抵價格差不多,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嗯!都對數了。東西都歸墨公子你了,夫君,我們走吧!”拿著戰利品,蘇穎棠笑顏逐開地拉著南宮瑾煜離開了。
當然,別人是看不到她的笑容的,因此,墨奕塵隻是呆呆地看著他們安然無恙,大獲全勝地離開了拍賣現場。
安靜的氛圍令隨從感覺到心裏一陣發毛,雖然身邊的墨奕塵沒有說話,但是他仍然能夠感受到來自於他周身的寒氣。
“少爺,接下來……這些東西,要怎麼辦?”看著那一箱箱沒什麼用處的東西,隨從不知所措。
“搬回去吧!”無力地吩咐了一句,墨奕塵轉身回到了拍賣會的後邊,沒有再說一句話。
離開了拍賣會現場,蘇穎棠和南宮瑾煜坐上了驅往王府的車。
一上到馬車,蘇穎棠就把頭上的麵紗給摘了下來,讓自己悶在裏邊的臉給透透氣。
“呼呼!憋死我了!真的是……太想笑了!啊哈哈哈!”
本以為蘇穎棠是覺得用麵紗而感到委屈,正準備安慰她一下的,殊不知她冒出來的下一句以及哄堂大笑把南宮瑾煜給嚇得怔住了。
“呃……”相對無言的他不知道該如何怎麼去符合蘇穎棠,隻能夠這麼呆呆地看著她。
自顧自笑得肚皮都快要裂開來的蘇穎棠,終於在眼淚水都流幹淨的時候,慢慢地恢複了過來。
看著她滑稽的樣子,原本無語無奈的南宮瑾煜,也有那麼一點兒受到了感染,搖頭輕笑了一聲,伸手去為她擦幹淨眼角那些笑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