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均沉默著,不想讓醫生認為自己是幫凶。而這個叫聶聰的醫生自來熟的拍了拍韓均的肩膀,“嗯?和另外一個男的競爭心上人?發生的事情我都聽那個丫頭說了。”聶聰指著不遠處的阿諾,挑了挑眉毛。
韓均一時不知道說什麼,這個醫生倒是不惹人討厭。
“不過我不得不說,哥們,這件事你做的不地道啊。”
聶聰露出一個極具親和力的微笑,他麵對病人家屬時,這個笑容屢次幫他渡過醫患溝通的難關。
“我給你講個小故事,所羅門王智慧斷案你聽過嗎?兩個婦女爭奪一個小孩,都說那個孩子是自己的兒子。所羅門聽完後,讓侍衛拿刀把孩子分成兩半,讓她們一人拿一半。一個說萬萬不能,另一個卻極力讚成。於是所羅門就下令將孩子給這個不忍心殺的母親。她才是這孩子的母親。”
韓均聽到聶聰的故事,心頭一震。猛然回想起他把小雨搶過來的情形,那個男人立刻就放手了……而自己,居然不顧小雨死活,他越像越後怕,冷汗打濕了後背,他怎麼會這樣?!
“愛這個東西啊,真是說不清。兄弟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聶聰極具長者風範的瀟灑離開,直到看不見韓均了,再折回來繞到穀嘉行病房門前。
刑秉言正安靜的守在那裏,握著穀嘉行纖瘦的手,病房顯得格外靜謐。
聶聰在門外敲了敲玻璃。
“她不會有什麼事的,那一刀紮到肝髒,但是刀口很整齊。血流得多,看起來嚇人,但是不會有生命危險。”
“今天多謝你了。”刑秉言聲音沙啞,他不敢回想穀嘉行滿身是血倒下去的場景,還好搶救及時。
“之後再謝我吧,對了,我可是三言兩語就解決掉了你的情敵。我真不愧是大才子聶聰啊哈哈。”聶聰忍不住自我吹捧。
“知道了,我會放阿諾一個長假,行了吧。”刑秉言重新握住穀嘉行的手,隻覺得心滿意足,連帶對韓均,孔萱的仇恨都淡了些。
“這、這、這關阿諾什麼事?刑秉言,你給點實際的東西啊,比如錢什麼的……”聶聰突然語無倫次。
“你難道不願意?”刑秉言心情變好,忍不住調侃聶聰。
“我願不願意不關你的事,我走了,你這人真沒意思。”聶聰急忙離開,看到阿諾正站在走廊的燈下,突然有些緊張起來,但還是腳步不停的迎了上去。
“唔咳咳,你老板剛剛說要放你長假,想不想和我一起到處去逛逛?”
……
穀嘉行覺得仿佛從一個很長的夢境中醒了過來,夢裏很是混亂,有韓均,有孔萱,有刀,有血,還有許許多多的對話,和淩亂的回憶片段。
她像從一個深深的遊泳池裏浮了上來,終於能暢快的呼吸一大口氣。
“你醒了?嘉行,你是不是醒了?”
“刑秉言……是你……”映入眼簾的是麵容憔悴的刑秉言,她從沒見過他這麼狼狽過。
“是我,嘉行。”
“真是太好了……”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她感到嗓子好像不是自己的。
穀嘉行也說不清為什麼,眼淚便自己流了出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困苦,所有的傷痛,在刑秉言溫暖的目光中,化成淚水衝出心房,要叫他知曉。
而他仿佛明白她的心意,不需要更多言語,所有的撫慰和親吻都化作日後流逝的時光,作為兩人永恒愛意的證明,他們交握的手上已經沒有了戒指,隻有滴落的淚水,更勝一切珠寶。
在刑秉言和穀嘉行婚禮的前幾天,阿諾拿來了一份從歐洲寄來的郵件。
“少爺,有包裹,但是沒有寄出人的信息,好奇怪啊。”
“是什麼,我打開看看。”穀嘉行好奇的拆開這個不大的包裹,一個精美的珠寶盒顯露出來。
裏麵正是一枚指環,上麵的紅寶石和鑽石熠熠生輝,顯然被人精心護理過。
正是穀嘉行上次遺失的訂婚戒指,兩人頓時明白寄這個包裹的人是誰。
“韓均他……那天之後就匆忙離開了,再沒他的消息。”
穀嘉行將戒指帶回無名指,刑秉言也拿出懷裏的另一枚男士戒指帶上,他一直不敢提這對戒指的事情,怕穀嘉行傷心。
“看來他終於想開了。”
“是啊……他這是在祝你幸福。”
“我們當然會幸福的,刑先生~”
“說的沒錯,刑太太。”
穀嘉行和刑秉言兩手交握,重逢的對戒交相輝映,像提前上演婚禮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