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日？”穀嘉行的確不知道自己生日。她是個來領不明的孤兒，不知道自己的出生日期，也從沒慶祝過這一天。
刑秉言含著笑看著穀嘉行，她穿著他早就偷偷為她買下來的衣裙，拂動輕紗款款走過來，整個人像籠罩在一層朦朧的珠光中，那些首飾則像幾顆疏星，襯托著冷豔不凡的月神。
“你從來沒慶祝過自己的生日，因為沒人知道你到底是哪天出生的。你介不介意，我把我的生日送給你，以後你就和我一起過生日。”
“你的生日？今天？”
“對，以後每一年，在這天我們都一起過生日，你覺得怎麼樣？”刑秉言有些緊張的看著她，她會不會不喜歡這樣的安排。
穀嘉行噗嗤一聲笑起來，“我願意，我願意。”她笑著笑著眼裏泛起一點淚光，從此之後她不但有生日，還有和自己一起慶祝的人，她怎麼會拒絕。
“那就好，我們吃點東西吧。”刑秉言按下叫餐鈴，使者推著車過來。
溫馨的壁燈被調亮，水紋和遊魚交錯變換的影子投射到深藍色的餐廳內，讓整個空間顯得神秘寧靜。
穀嘉行便在這個水族館餐廳裏，度過了自己二十多年裏的，第一個生日。
等到兩人來到大樓頂看著餘輝緩緩西沉時，穀嘉行才發現時間過得這樣快。
“你喜歡嗎？今天過得開心嗎？”刑秉言倚著觀光牆問她，替她擋著天台上的吹過的長風。
夕陽落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穀嘉行突然明白孔萱為什麼為他要死要活。
“再開心不過，甚至我都有點害怕。”
“害怕什麼？”刑秉言伸手替她將一縷散發別在耳後，她額頭上的傷疤幾乎看不見了。
“說起來有點可笑，我很少感到像現在這麼開心。但是，如果，如果現在就是最幸福的時刻呢？如果就像花開了要謝一樣呢？我都不敢想之後的日子……”
“別怕，別怕。”刑秉言擁住她，“我們之後會訂婚、結婚、會有孩子、會在一起過一輩子。想想看還有那麼多你沒經曆過的事情，還有好多個生日在等著我們，就算你不習慣，你也該相信自己，你值得這樣過每一天。”
穀嘉行看著他真摯熾烈的眼睛，主動用親吻打斷他的安慰，過去她從來不相信這些幸福的承諾，但今天，那些晦暗的過去像漸漸褪去的繭，逐漸離她遠去，讓她相信刑秉言和未來……
大樓的一側，比觀光台更高的包廂裏，孔荀露出標誌性的壞笑，“你現在還想跟著他們嗎？看不出來你的小雨還挺主動。”他遞上望遠鏡，示意身邊這個男人再看兩眼。
韓均，或者說現在叫孔濟方，一把扔掉望遠鏡。
“你是故意的！”韓均和孔荀比，少了一份優雅精致，多了一絲陰鬱，是個天生就帶著危險氣息的男人，那雙黑沉沉的眼睛裏仿佛沒有光線能抵達。
“我故意什麼了，是你拉著我來當偷窺狂的，你以為我願意看人家卿卿我我。嘖嘖，看不出來那姑娘這一樣打扮還挺不錯，我當時應該和刑秉言再爭一爭才對。”
孔荀玩味的看著韓均，大半夜敢把他吵醒，他自然也要讓你不痛快一下，才符合他孔大少的作風。
“看夠了，走吧。”韓均陰麵無表情轉身離開，不想再和孔荀無意義的鬥嘴。
小雨這樣背叛他，他沒心情顧及其他任何事，反正他和孔荀不過互相利用，這些表麵功夫他根本不屑做。
孔荀慢悠悠跟在韓均後麵，有些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