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穀嘉行醒來的時候,懷疑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一場幻夢。直到刑秉言來敲她的房門,含笑牽起她的手,她才明白過來……
她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啊?!
“怎麼了,你看起來怪怪的。”刑秉言想了想,還是不提她現在臉紅無比的事情。
“我、我沒事,你去樓下等我吧,我還沒洗漱。”穀嘉行迅速用手理了理亂翹的劉海,和刑秉言打過招呼,鑽進洗漱間。
然後一下不小心,用了比平時多三倍的時間收拾自己,才下定決心走出房門。
穀嘉行此時已經整理好了心緒,既然她喜歡刑秉言,那麼……那些事情等她調查清楚,就全都告訴刑秉言!
而樓下餐廳的刑秉言看著窗外的天氣,覺得心情格外好。
此時,手機提示收到一封新郵件,刑秉言順手打開,發件人是孔荀。
而內容全都是一些談話的截圖,他隨意看了看——
“小雨,你該回來了。”
“有些事情我還沒查清楚。”
“你的本事我知道,查那麼丁點事情不需要花時間。你是不能回來還是不想回來?”
……
“小雨,刑秉言他相信你了嗎?”
“嗯,他給了我安全權限,方便我查閱東西。”
“說不定你還能讓他愛上你呢?”
“別開玩笑了。”
……
“再我幾天時間,刑秉言他喜歡我,他上鉤了。”
……
最後是一張照片,穀嘉行麵對著她的電腦,屏幕一個攤開窗口模糊的顯示著她正在和人對話。
刑秉言感到全身血液陡然凝固,而孔荀的電話緊隨其後。刑秉言毫不猶豫的接通了電話。
“你這些都是什麼東西?!”阿諾在餐廳另一端看見自家少爺居然咬牙切齒打電話。是誰能惹得少爺一大早這麼生氣?阿諾不解的衝著咖啡。
“秉言,我這可是看在兄弟情意上給你提醒,怎麼你好像不開心。”電話那頭的孔荀悠然翹起腳放在桌子上,刑秉言,你也有今天!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就是查一查那位穀小姐的時候,不小心發現了一點有趣的東西,不想看你吃虧罷了,畢竟你可是我未來的妹婿呀。”
“我怎麼相信這是真的,誰知道這是不是你編出來的東西。”刑秉言試圖讓自己冷靜,但是他耳朵裏仿佛隻有血液轟隆作響的聲音。
“瞧你說的,我騙你對我自己有什麼好處,你拿著這些東西去問問穀小姐,她自然會告訴你的。對了,把那個女騙子趕走了可要記得請我吃飯啊!”孔荀努力不讓自己在電話裏笑出聲。
“嘟……嘟……嘟……”電話已經被刑秉言掛斷。
孔荀伸手拿起桌上的櫻桃端詳起來,甜美多汁,但是柔軟易碎,更重要的是,最後隻會被他吃掉。
他將櫻桃丟進嘴裏,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刑秉言掛斷電話後,什麼都沒做,隻是看著樓梯,短短的十分鍾等待對他來說,像一個世紀般漫長。
穀嘉行下樓的時候,強忍住臉紅的衝動,她是特意打扮了一番:平時隨意披散的長發被挽了起來,畫了淡妝,嘴唇像柔嫩的花瓣,一身剪裁飄逸的裸色歐根紗長裙和同色的choker,露出纖細筆直的鎖骨,顯得優雅而富有活力。
隻是刑秉言眼裏沒有驚喜,他臉色凝重的坐在早餐桌旁,麵前隻有手機。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你怎麼很不高興的樣子。”穀嘉行勉強擠出一個笑臉。
刑秉言一語不發把手機打開推到穀嘉行麵前。
穀嘉行拿起來瞟了一眼,一張張截圖和自己的照片映入眼簾。
“刑秉言,我可以解釋,這些東西我不是有意要騙你、我……”穀嘉行太過慌亂,來不及仔細看那些文字,她隻能扶住旁邊的椅子不至於跌倒。
“第一,這些是不是你發送出去的,第二,你是不是在騙我?”刑秉言隻問了兩個問題。
“是的……都是的……”穀嘉行感到千言萬語梗在喉頭,卻說不出來一句話,她可以為自己辯解,為自己解釋,她有無數話要跟刑秉言講,但是在刑秉言那無聲的注視下,她什麼都說不出來,她之感到無地自容,昨晚得畫麵和今天兩人的對峙像一部滑稽的電影,之前有多幸福,如今就有多蒼白可笑。
刑秉言依然沉默著,穀嘉行平時喜歡他不誇誇其談的靜默,但是現在這安靜令人窒息。
她恨不得刑秉言站起來大喊大叫,痛罵她也好,摔東西也好,什麼都好,隻是不要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她在刑秉言冷靜審視的目光下幾乎無地自容……她不是要欺騙他的感情,她想解釋。
但是罪惡感和自我厭棄將穀嘉行淹沒,越是喜歡刑秉言,就越看不起自己,她是這樣表裏不一……一邊說著喜歡,一邊欺騙自己心愛的人,她就是這樣卑鄙惡毒的女人!